第二十九章 遺舊恨 將軍百戰歸(四)(1 / 2)

黎軻見南後已走遠,去瀟湘苑看了看即墨頊,他躺在紫藤花架下閉目養神,模樣安寧而從容。

而青柯自即墨頊回到西宮後便一直在出後院聽著西宮的動靜,她不太放心即墨頊,方才便見他臉色不好,而方方所聽,才覺西宮似乎有些嘈雜,青柯隻怕事情不好,心中很是著急。

即墨頊若是傷口複發,多多少少也有岍苡的原因。青柯終究還是不太放心,拿了一些南徇臨走時交給她的傷藥,翻牆去了西宮。

黎軻給即墨頊施了針,即墨頊尚不能動,他聽到有動靜,眯著眼看著院牆。

青柯突然感受到一股冷冽而危險的目光,她微微一側身,便看到即墨頊冷然的盯著她,青柯沒想到即墨頊就在瀟湘苑。

見他目光不善,青柯走近他,說道:“殿下別誤會,青柯是來送藥的!”青柯自認南徇所製傷藥天下無雙,她對即墨頊的傷也有所耳聞,她總覺南陵禦醫醫術再高終是不及南徇。

隨即青柯便將藥遞給他,說道:“這藥需敷三日就可大好。”

即墨頊點了點頭,說了句多謝。

青柯搖搖頭道了句:“青柯告退!”說罷她便走了。

青柯走後黎軻便回來了,黎軻見即墨頊睜著眼,欲去查看傷口,走至紫藤架下他才看到即墨頊身上的四個小藥瓶,他伸手拿了過去,用細針挑了一點出來放在手心,聞了聞,又用手指撚了撚,喜出望外。

這藥像極了南徇所施之藥,他眉開眼笑的問即墨頊:“殿下,這藥……”

即墨頊沉吟道:“你敷便是!”

為了穩妥,黎軻隻灑了一點,看看傷口可有繼續惡化的現象。

約莫過了半刻鍾黎軻便去檢查那傷口,隻見那傷口似有收痂跡象,黎軻難掩欣喜,這才敢大膽的給即墨頊用藥。

這藥很有些副作用,方才用量少倒還不覺得,劑量一旦加大,很有些蝕骨髓心的鑽心之痛,便是黎軻用針封住他的麻筋也都不太管用,即墨頊一直扛著,臉色白的可怕。

他聽著宮牆外的更漏聲,更覺得分秒難熬,而他這痛還要忍受三天……

他讓黎軻撤針,左右也是疼,他不太喜歡這種被束縛的感覺,好像什麼都做不了,就像當年被宣判死亡的那種無奈,有種自己就先絕望的孤獨無助。

黎軻顯然被他的想法嚇到,不肯聽他的,便說:“殿下又要自作主張,臣萬萬不會依從的。”他又看了即墨頊一眼,見他似沉受著很大的痛楚,便說:“殿下,我在北疆時曾向那邊的醫者學過一曲,聽說此曲可消減痛楚。”

說罷,黎軻便去尋了一根玉簫,獨自吹奏起來,那曲調悠揚,確有安神鎮痛的效果。

即墨頊聽著更漏敲過子時,便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回宮後的第一個七夕如此便也過了,不喜不悲,不念不忘……

岍苡這一晚卻睡的極其安穩,清晨醒來她一直看著承塵,想著昨日境況。

她頗有些好奇昨日是如何回來的。

青柯進殿看見她醒了,便讓新顏去準備熱水給岍苡洗漱。

而當宮人給岍苡束發的時候,青柯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看的岍苡心裏毛毛的,她總覺得青柯不太對勁,似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