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中間台子上的老者的時候,羅小飛他們不由的一愣!
隻見那位老者長發垂髫,霜覆鬢雪,滿臉蒼白,臉上皺紋縱橫而生,眉毛粗而花白,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鼻尖鬆垮,也已經是皺紋道道,臉頰上,數道深壑向嘴邊縮著,嘴巴也縮到了一塊,已成了幹棗的樣子。
一股氣流從老者的口中吐出,吹進了橫笛之中。
再看老者抓住玉笛的兩隻手,已經如柴般幹皺,輕輕的抬起指頭。笛聲的音調開始轉變。
再一看,這老者穿著一身道袍,已經破舊不堪了,從袖子裏麵,時而爬出幾條白色條狀的腐蟲來。
能吹笛,身上卻爬著吃腐肉的屍蟲。這無疑讓人心裏萬分膈應的了。
但是這位老者明顯的還有著氣息,看上去,這大概已經是他最後的時光了。
隨著笛聲繼續響起。周邊的那些森蚺便越靠越近。
“別吹了!你是不是臨死還要拉著我們來墊背!?”雙手被縛的楊堅見到這樣的一個老頭,絲毫沒有任何的憐憫,質問道。
老者絲毫不為所動,繼續若無其事的吹著笛子。很快,後麵的幾條森蚺已經遊到了眾人的附近。
羅小飛見事情緊急,如果再不製止這老者的行為,恐怕那些森蚺便會將這一幹人全部吞掉。
看著老者的眼神凝望著前方,絲毫不為周邊的事情所感染,淡定的就像是一樁石像。
羅小飛見老者似乎打定了什麼主意,肯定是想用那些森蚺來對付羅小飛他們幾個。
此時再不製止老者的行為,恐怕那些森蚺就要動口了。
羅小飛抬劍指向了那老者,然後用劍尖直接向老者手中的玉笛挑去。
那老者見羅小飛竟用劍來挑自己的笛子,眼中便是一驚。
然而手上沒有任何的停止,口中的氣息還在吹著。
羅小飛用劍刃將老者手中的玉笛勾掉在地,老者亦無力氣反抗。
笛聲戛然而止,後麵那幾條森蚺沒了笛聲的召喚,也都是身子一僵,倒在地上,變回了先前那種迷離,沉醉的姿態。
那老者紋絲不動的坐在當場。抬頭看了羅小飛一眼。
沉聲說道:“你們雖然能闖進來,但是我叫你們出不去!”
“你是誰?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裏?”羅小飛僵直的問。
“嗬嗬嗬嗬!你們若是早來幾年,興許我還能告訴你們,讓你們死個明白。可是現在我的心性已經變了。你們來此與我何幹。即使我現在能出去,也是一個廢人!”
老者說話間,竟有兩條白蟲從他的鼻孔中爬了出來,爬了一節,又鑽進了老者的嘴中去了。
“臭老頭,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了!趕緊把藍珠交出來,我保證讓你死的安詳!”楊堅不客氣的說。
“嗬嗬嗬嗬!”老者又是幾聲幹笑,然後把滿臉的皺皮縮得更緊了些,說道:“你們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敢在這裏瞎說!”
“老先生,現在你的陣已經被我們破的差不多了。隻差這中間的藍珠了!為什麼你還在執迷不悟呢?!”徐允兒見老者的狀態,便提醒著說道。
老者,望了徐允兒一眼,眼中放起光來。這麼年輕的人能闖進他的陣,讓他感覺驚訝不已。
徐允兒又拿出了手中的六角圓盤,放在手心轉了一下,帶有‘蔭’字的一角對準了老者。
徐允兒便對那老者說道:“那顆作為陣眼的藍珠此刻就在你的身下!我們有了這個圓盤,你是藏不住藍珠的!”
老者看見徐允兒手上的圓盤,當時大驚失色。但隨即又釋然的說:
“小娃子!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老者是用氣在說話,由於他已經沒有牙齒了,所以說話的時候有些吃力,但是卻能讓人聽的清楚。
聽了老者的話,徐允兒把眼珠子轉了轉,故弄玄虛的說:“我們已經將你這陣破解,並且還已經掌握了你這陣的規律,你想拿你這殘命來把我們困在這裏,恐怕是不太可能,而且,我們還有把握將你的藍珠弄到手。你不用多說,我已經知道藍珠在什麼地方了。”
說完這些,徐允兒停頓了一下。她要看看老者的表情。
老者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不少,深沉的說:“既然你已經擁有了這六角圓盤,那我也無話可說。”
老者說完,一聲長歎,聲調深沉悠長,仿佛有說不盡道不完的苦楚與辛酸。
“想我當年若是有著個圓盤,還用被困在這裏?!可憐我不能長壽,如今還受盡這腐蟲的啉噬。年老體衰,求生不得。也罷!也罷!既然我無法得到,這世間的人便也別想得到!我將會讓這一處洞穴徹底塌陷,永遠葬身於這裏的海底!”
說完,老者的眼睛便更加明亮起來,接著,他的瞳孔變成了深藍色,發出瑩瑩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