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刀一看著火的方向,就感覺大事不好,剛進放下酒杯,穿鞋下地,出了陳桂的院子,直奔著火的方向。當他跑到火場附近一看,哎呀呀,果然是自己的家。急的他一個勁兒的跺腳,
“哎呀呀,這到底是咋回事啊?他娘的,老天爺也看我不順眼?”
幾個跟他熟悉的人趕忙過來勸慰,火已經找過了,該燒的也燒了,著急上火又有啥用呢?
趙滿山繞著起火的地方走了兩圈,發現劉三刀屋子後麵的牆上有一閃窗子,木頭的窗框早已燒毀,而就在窗子外麵的地上,零散著有一些沒燃盡的樹枝。秦良玉蹲下身,拾起一根樹枝,借著幾個趕來的保安隊員手裏火把的光仔細查看,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站起身來問劉三刀,
“你們家屋子後麵,屯柴禾了?”
每年的秋天,霧鎮裏的一些村民都會去城外的山坡上,撿一些幹燥的樹枝,砍一些落葉了的灌木囤在院子裏,用作平時燒火做飯的柴禾。而像劉三刀這樣的好吃懶做的家夥,幾乎每天都要去梁慧秋的飯館裏蹭吃蹭喝,他的院子裏怎麼會有柴禾呢?
劉三刀搖了搖頭,
“沒啊,我哪有那個閑心弄這些東西啊……咋,是有人放火?”
趙滿山沒有回答他,因為他還不能確定。
屋子裏零散的火星也被一些熱心的鄰居用水澆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夾雜著焦糊氣味的蒸汽。劉三刀這才推開屋門,進了屋子去檢查看到底燒毀了哪些東西。人們也跟著進了屋子。
大火隻燒了房子的一角,屋子裏四麵的牆壁都被熏黑,牆角的櫃子和堆放在炕上的被子,已被燒得殘缺不全,劉三刀拾起一根木棍,翻弄著這些燒剩下的殘骸,人們也七手八腳地幫忙,看看還有哪些能用的東西,好挑選出來。
“哎,可惜了這些布料了。”
一鄰居家的女人彎腰拾起一匹燒得隻剩下一半的布料,
“哎呀劉三刀,你個大老爺們家,怎麼還有這麼好的花布料?是打算拿去做了旗袍,給你哪個姘頭吧?”
這女人說話不管不顧,這場火將劉三刀家燒成這樣,他還有心思打趣兒……
可別看劉三刀平日裏是一個脾氣暴躁的潑皮無賴,可剛才他親眼看見這些鄰居們忙前忙後的幫著救火,有多少的心存感激,他回頭看了一眼的布料,
“哎?這東西不是我家的呀?沒事我存著女人用的花布料幹嘛”
趙滿山伸手接過那女人手裏的布料,慢慢的展開,抖落掉上麵的灰燼仔細看去,那是一匹深綠色的緞子,上麵整齊地排列著金色絲染的花朵,盡管已被燒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被烤得發黃,但卻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批上好的布料,不但價格不菲,還特別的難得,就連省城也未必能買到。
他抬頭看了看秦良玉,
“這料子,看上去是西洋貨,本地肯定很難買到……”
秦良玉皺了皺眉頭,問劉三刀,
“這個你好好想想,真的不是你的?那怎麼會出現在你家呢?”
劉三刀被問得一臉茫然,
“這個真的不是我的呀,你說我買這東西幹嘛呀?也不能當肉吃,又不能當酒喝……”
趙滿山皺起眉頭對秦良玉說,
“屋子後麵有幹樹枝,屋子裏麵又不是他們家的布料,難道真的有人放火不成?”
聽趙滿山這麼一說陳良玉也覺得這火著的不正常,盡管劉三刀平時在霧鎮是個潑皮無賴討人嫌的家夥可以,誰到也沒有,特別大的深仇大恨,犯不上用放火燒房子的方式來報複。即便是這真的有人放火,也沒必要把一塊這麼好的布料留在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