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槍聲一響,可嚇壞了那些圍在城門口的人們,尤其是那些從保安隊的院子裏一路跟著秦壽昌過來的霧鎮的富戶和長輩。也的確,如果真的再鬧起土匪來,那些平常的百姓倒沒什麼可擔心的,最害怕的也便正是這些有錢的人們。
槍響的時候,趙滿山和張啞巴已經邁上了吊橋,秦良玉使勁的衝著他們招手讓他們快跑,然後一聲令下,保安隊員拉起了吊橋,吊橋吱呀呀的升起來的時候趙滿山和張啞巴已經跑了過來。當保安隊員們匆匆忙忙的關緊了城門之後,秦良玉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秦壽昌站在城牆的垛口向外張望,這一聲槍響過後,那片深綠色的灌木叢便再也沒了動靜。三荒子指揮著幾個保安隊員衝著城外乒乒乓乓的胡亂打了幾槍,那些灌木的枝葉被打得稀裏嘩啦的掉落,但卻沒有看到有人的蹤影。這讓他想起了昨晚護送趙滿山走到官道的丁字路口的時候,也聽到了一聲沒頭沒腦的槍響但終歸沒有看到人。這讓他感到十分的納悶,若這槍是土匪打的,怎麼不露頭呢?那若不是土匪開的槍,又會是誰?開槍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過不管怎樣,趙滿山和張啞巴總算是平安的回來了,當人們簇擁著他們回到保安隊的時候,才發現趙滿山沉默不語,臉色煞白,仿佛經曆了一場恐怖的生死。
“滿山,你們倆遇到土匪啦?是怎麼逃回來的呀?”
秦良玉上下打量了一番趙滿山,發現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之後,才多少放下心來,抓著他的胳膊看著他的臉問道。
趙滿山抬頭看了看秦良玉和坐在一旁的陳壽昌,又抬頭環視了一下圍觀的人們,他的呼吸加重,低聲的說道,
“我在白馬山,看見馬王爺了……”
盡管趙滿山的聲音並不大,可不論是屋子裏的人還是圍在窗子外麵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人群立即騷亂了起來。剛才吵嚷著要請法師來做法驅鬼的那幾個叔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哆裏哆嗦的對著秦壽昌說,
“壽昌啊,我說什麼來著?這真的是鬧鬼了呀?馬王爺活著的時候就把咱們霧鎮鬧得雞犬不寧,沒想到他死了這麼多年,竟然變成了厲鬼又回來鬧騰了,咱們霧鎮恐怕是要遭災了呀……”
秦壽昌並沒有搭理他,而是轉身關切的看著趙滿山問道,
“孩子呀,你別著急,仔細的跟幹爹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滿山接過三荒子遞過來的一杯水,仰頭咕咚的喝了下去,喘了兩口氣說,
“昨晚三荒子護送我們都已經過了白馬山,眼看著再有十幾裏路就到省城的時候,突然前麵出現了一群土匪把我和張啞巴打昏了,等我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們都被捆著,好像是在一個潮濕的山洞裏,裏麵有一群土匪正在吵吵嚷嚷的喝酒吃肉……”
一個年長的叔伯搶過話來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