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寬又湊近了仔細的觀察了一陣,轉過臉來到趙滿山的麵前搖了搖頭。趙滿山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說,
“那咱們就原路返回,先從我們家的井裏出來,在我家的院子裏躲避幾天,避避風聲”
顧長寬連忙搖頭說,
“不行啊少爺,原本那陳副官就一直盯著你,那個老道,也一直找你的麻煩,這如果他們來個突然的襲擊,搜查你的院子,找到我們倒無所謂,我們這幾把老骨頭死不足惜,就當是提前去見大哥馬王爺啦,可你不行啊,這會給你帶來麻煩的……算了,我們哥幾個還是暫時躲在地道裏,我看這地震也已經過去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兒了,等兩三天,陳副官回了省城之後,咱們再出去……”
讓他們繼續躲在地道裏,趙滿山當然是絕不放心,於是他堅定的對他們說,
“這個不行,你們得聽我的,我會自有安排,走吧,跟我上去,先躲在我家的院子裏……”
見顧長寬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管他們的生死,這群人自然十分感動,有的甚至想起當年的馬王爺,不禁流下了眼淚。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他們大哥的兒子,他們的確寧願死去,也不願給她帶來任何一絲的危險。
我在僵持的時候,突然又傳來一陣轟隆隆的悶聲,地洞裏又搖晃了起來,頂棚的泥土稀裏嘩啦的往下落,揚起了一陣陣的灰塵,即便有煤油燈的光照著,人們依舊無法睜開眼睛。
原本一些搖晃的石頭,終於掉落下來,有的砸的,人們的肩膀上、頭上,疼的他們齜牙咧嘴。顧長寬也被石頭砸了一下,伸手在頭上一摸,黏呼呼的,已經流了血。
趙滿山焦急的衝人們喊道,
“都別爭了,趕緊跟我走……”
顧不得地麵還在搖晃,高舉著煤油燈,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跑。人們紛紛踩著地上淩亂的石頭和土塊兒,快步的跟在後麵。
而當他們跑回到,平時他們藏身的那個空洞的時候,卻發現通往井口的那條路,也已經震的坍塌,大量的泥塊和石頭,堵塞在門口,形成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嚇得人們都驚呆了,無論是回到鎮子裏,還是出到城外去的路,都被堵死,看來是要被困在地下,無法出去了……人們不禁慌亂了起來。
趙滿山來到,這坍塌的洞口旁,再次的高級煤油燈仔細的觀察,這邊與那邊的出口不同,石頭比較少,都是成堆的土塊兒。他又站直了身子,拎起煤油燈四外的觀望了一陣子,這裏還曾多次來過,其實也心知肚明,除了這兩個通道以外,別無他路。
看來想要活著出去,就隻能徒手挖開了,人們紛紛的圍攏過來,順利的用手向外清理土塊兒。
人們挖了好一陣子,清理出好大一片,可前麵仍舊被土石塞滿,看來坍塌的麵積不小,一時半會兒,看不到出路。
人們開始變得沮喪,更加的慌亂了……
有的索性坐在地上,一臉的沮喪,這些都是當年在白馬山上,跟著馬王爺出生入死的土匪,但麵臨眼前的這種絕望,還是難以抵禦的崩潰了。
顧長寬的脾氣火爆,氣得一把將手裏的煤油燈仍在一旁,啪的一聲,燈罩上的玻璃被摔碎,瓶裏的煤油灑落出來,忽的一下被引燃,在地上著起了一片,
“他娘的,這真是喝點水都塞牙縫,這裏居然也被堵上了,看來咱們爺們兒,是要葬在這兒了……”
他看的趙滿山,鼻子一酸,不盡流下眼淚來,
“滿山少爺,你就說說你吧,好好的在上麵,剛地震下麵危險,偏要下來找我們……我們老哥幾個年歲也不小了,當年沒跟著大哥去,就已經不講義氣了,現在又拖累你,跟著我們一起喪命,讓我們拿什麼臉去見地下的大哥呀,哎……”
聽顧長寬這麼一說,幾個眼淚窩子淺的人,都嗚嗚的哭出了聲音,趙滿山心裏明白,讓他們感到難過的,是他們對自己的生父馬王爺的思念,這讓他更加的感動,心裏一陣陣的難過……
正在這時,突然地麵再一次劇烈的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