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城外有詭異,大婚不太平(1 / 2)

那聲音聽上去像一個憋悶已久的人,終於喘通了一口氣,掙紮著喊出來的一般,嘶啞低沉,讓人聽了好似自己也被巨大的石頭壓住,一時半會兒喘不上來氣說不出來話,心裏一陣陣的疼痛。

這聲音來的突然,又淒厲恐怖,所有的人唰的一下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發與汗毛都豎了起來!就連走在最前麵的趙滿山本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冤魂野鬼,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不由自主的蹲在了地上。

人們蹲在地上的草叢中,你的呼吸,側著耳朵,聽著前麵的動靜。可多了好一會兒,前麵一片安靜,什麼聲音都不再有了。顧長寬慢慢的站起身,探著頭,借著暗淡的月光向前麵張望,你們還是那幾座孤零零的墳包,到處都是枯草,一個夜風吹來,那些在深秋裏已經幹枯的葉子嘩啦啦的作響。

顧長寬回頭看了看趙滿山,趙滿山也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卻再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可是不管怎樣,終歸要往前走,他們便提心吊膽的繞過那片墳塋地。前麵便是一片半人高的荊棘叢。最近天氣寒冷,秋風正涼,那片荊棘叢堅硬的枝椏和木刺,都向外露著鋒芒,若是這樣鑽過去,必然會劃的遍體鱗傷。於是他們往右走,貼著城牆根兒,盡量躲避的那些荊棘,慢慢的往前蹭。

因為霧鎮西麵,城牆外太過荒涼,除了一望無際的荊棘叢,就是那淒涼的墳塋地,而且這裏的墳包,大多是年頭久遠的無主墳,所以平日裏很少有人來。他們便貼著牆根兒,忍著荊棘的刺痛,慢慢的向前走。走了好一陣子,才發現前麵的荊棘叢有些稀疏,顧長寬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禁小聲的抱怨道,

“哎呀媽呀,這也太難走了,紮的兩條腿生疼生疼的,等出了城,我一定得好好看看,估計就成刺蝟了……”

後麵的幾個土匪,跟著打趣道,

“三當家,那些年你在山上沒少打野味,都說刺蝟肉騷氣難吃,我看你也沒少吃,現在要是紮成刺蝟了,估計是那些被你吃的刺蝟回來報仇呢,哈哈哈……”

他們低聲的說笑著,繼續慢慢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了城牆的盡頭,往右一拐,前麵便好走多了,雖然腳下的荒草,也已沒過了膝蓋,但好歹隻是荒草,不像荊棘裏長得那些木刺,邁步走起來,總算舒服多了。

於是他們盡量向北,避免一會兒,走路的聲音,被北門的保安隊員聽見。就這樣,他們又走了一陣子,隱約的看到了前麵那座新修建的陳豔春廟,趙滿山,對顧長寬說,

“不如你們暫時在廟裏,先歇歇腳,這兩天我想想辦法,爭取讓他們在上午禮物的時候,放下吊橋,你們好趁機溜出城去,回到白馬山。”

顧長寬卻搖了搖頭說,

“回白馬山的事兒不急,滿山少爺,你也不必冒那個風險,隻要我們離開你的假,這兩天不給你添麻煩,不讓你受牽連,我們就安心了,反正這陳豔春廟,一時半會兒也沒人敢來,我們就先在這住下,萬一你有個什麼事兒了,我們也好衝進城去照應”

趙滿山點了點頭,夜的確像顧長寬說的那樣,雖然人們修了陳豔春的廟,其實於他們心裏,對陳豔春還是心存恐懼的,所以隻是建廟之初,人們紛紛來祭拜,這一兩天卻很少有人來了。顧長寬他們臨時住在這裏,也算是安全,也隻好點了點頭。

顧長寬領著這些人,紛紛的進了廟裏。廟裏有這些天人們上供的瓜果祭品,顧長寬領著大家夥兒,對著陳豔春的牌位拜了拜,嘴裏叨咕著,

“大嫂哇,我叫你一聲大嫂,俗話說的好啊,心到佛知上供人吃,今天咱們兄弟,委身於此,這點兒上個好吃的,我們就先享受了啊,你可別怪我們,等回頭滿山少爺辦完事兒,咱們帶著滿身少爺,回到白馬山,捧他做老大,你就放心吧,啊,嘿嘿”

其實在顧長寬的心裏,當年的白馬山雖然不在了,馬王爺也死了,眼前的趙滿山便是這些江湖人唯一的指盼,雖然這二十幾年,他們已不再是土匪,當他們知道,趙滿山就是馬王爺的兒子的時候,心中無比的激動,隻盼著有一天,趙滿山能跟著他們回到白馬山,扛起白馬山的大旗,重振白馬山的雄風。

可顧長寬卻一直想不明白,到現在為止霧鎮裏那些該殺的人也都死掉了,馬王爺和陳豔春的仇,也算是報了,趙滿山卻不肯離開霧鎮,跟他們去白馬山,他心裏還在琢磨什麼他始終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