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各懷心腹事,新人結珠胎(1 / 2)

送走了李詩文大夫,看著他順著角門出了院子,秦良玉也趕快回到屋子裏去照顧梁慧秋,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李詩文大夫的表情。

盡管這婚事辦的有些不太順利,但有秦壽昌這個鎮長的麵子壓著,也沒人敢當麵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言語!那些年紀大的叔伯們,以及那些原本就喜歡胡亂猜測的人們,也隻好裝作什麼也都沒曾發生。於是秦府的上上下下,依舊熱鬧非凡,霧鎮最好的廚子親自掌勺,叮叮當當的煎炒烹炸,當一桌桌豐盛的酒席擺上來呀,一壺壺味道醇美的美酒斟滿酒杯的時候,大多數人,都立刻忘卻了剛才的不順,杯籌交錯,碗盤碟響,吃吃喝喝,飲酒行令。

秦良玉在後堂的新房裏陪著梁慧秋,三荒子便忙前忙後的張羅著照顧前來賀喜的賓客,霧鎮的鎮長,秦家在霧鎮也是大戶,所以秦家的喜事,自然排場非凡,一直從上午,吃喝到下午,直到太陽漸漸的偏西,人們才慢慢的散去。

傭人們忙前忙後的收拾碗筷桌椅,很快便把庭院打掃得幹幹淨淨,當太陽慢慢的落下山頭,灑下一抹橘黃色的餘暉,將整個霧鎮籠罩在初冬的溫暖之中後的時候,秦府便早早的點亮了掛在院子裏屋簷下,那一個又一個大紅的燈籠。今天是秦府的大喜之日,燈籠紅色的光芒,映襯著夕陽的餘暉,秦府的上下,沉浸在一片喜慶祥和的氛圍之中。

此刻,後堂新房裏的梁慧秋,慢慢的睜開眼睛,她已經昏睡了大半天。幾個傭人婆子見他醒來,連忙端來,熱乎乎的薑湯,服侍著他喝下去。看來李詩文大夫說的一點都沒錯,她隻是身體虛弱,休息了這大半天,在喝了薑湯,便慢慢的精神了許多。梁慧秋抬起頭,看著坐在屋子裏桌子旁愁眉不展的喝茶的秦良玉,心裏一陣陣的煩亂,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才好。

其實此刻的秦良玉也思緒萬千,當然他並不是因為剛才梁慧秋在跨火盆的時候昏倒而心有顧慮。其實他內心的惆悵,是從秦李氏以及霧鎮的那些叔伯們張羅著她和梁慧秋的婚事的那天,便開始了。

雖然他心裏十分的清楚,梁富仁酒醉之後,對梁慧秋作出的不倫之事,雖然梁慧秋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在秦良玉的心裏,卻永遠過不去這道坎兒。你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梁慧秋身上的衣服,被梁富仁撕扯的支離破碎,赤身露體的被他壓在身下的情景。每次隻要想起,都會令他更加的糾結,從小與梁慧秋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感,與他心理上的嚴重潔癖互相充斥著,糾纏著,攪動著他的內心,翻江倒海,無法平靜。這讓他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壓在心頭,揮之不去。咽不下又吐不出。

而此刻的秦壽昌,卻顯得異常的平靜,坐在自己的書房裏,捧著一本書,悠閑的喝茶,秦李氏卻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壽昌啊,你說今天的事情怎麼會這樣呢,明明黃曆上寫的,今天是個婚嫁的大好日子,咱們家祖祖輩輩本分做人,從沒幹過什麼缺德事兒,怎麼偏偏這樣的日子裏,卻出了岔頭呢……新媳婦跨火盆,跨不過去是大忌呀,你說說這可怎麼辦好呢……”

秦李氏十分焦急,看著秦壽昌漫不經心的樣子,便走上前去,一把奪下他手裏的書,

“你說說你還有心思看書,我都急成這個樣子了,你倒是聽沒聽見我說話呀……”

秦壽昌衝著他的夫人秦李氏擺了擺手,從他的手裏又拿回那本書,輕輕的合上,轉身放到書架裏,端起桌子上的茶,輕輕地吹了飄在上麵的茶葉沫,品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

“你看你急成那個樣子有什麼用?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講那些東西。跨火盆隻是個儀式而已,那些老的講究早該扔到一邊了,剛才你沒聽下人說,李詩文大夫都給看了,說隻是最近身體有些疲憊,所以才昏倒罷了,何必大驚小怪的呢……”

聽他這麼一說,秦李氏到多多少少都有點兒主心骨,不過還是特別的不放心,

“慧秋那孩子命苦,嫁到咱們家,倒是應該多讓她享些福,算了算了,我還是去看看她吧……”

說著秦李氏,便轉身就要出屋,去後堂看梁慧秋,卻被秦壽昌伸手攔住,

“你說說你就是糊塗了,良玉在後堂裏,今天是新婚的日子,你個當婆婆的去幹什麼?算了算了,有那功夫,你不如坐下來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