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到,秦壽昌家的這個人,趙滿山並不認識,不過看他年歲已高,卻仙風道骨,兩隻眼睛爍爍放光,看起來也不是一個凡人。
那人一進屋,秦壽昌看了他一眼,便立刻愣住了,很快,他便緩過神來,趕緊給趙滿山引薦。
那個宋先生,看起來的確是個高人,但麵色卻特別的和善,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他上下看了一眼趙滿山,便點了點頭說道,
“還是年輕人有氣勢啊!別看他文質彬彬的,一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好惹的家夥呢,哈哈哈……”
趙滿山聽得出來,他話裏有話,但他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話裏隱含的又是什麼樣的意思,於是,有種被看穿的感覺,讓趙滿山忐忑不安,為了不過太失態,趙滿山隻好尷尬的笑了笑。
秦壽昌把這個宋先生請到上座,那個老管家也端上了一杯香茶,正如趙滿山剛來到秦壽昌的院子裏的時候聞到的味道那樣,這杯茶仍舊是好茶,馨香的味道立刻飄滿了整間屋子。
那個宋先生端起茶盞,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點了點頭,
“秦鎮長的茶,果真是好,單憑這味道,就足以吸引人了……”
雖然據說這個宋先生的名氣很大,但卻十分的平易近人,他進屋子裏來說的句句話都是聊的家常,這讓趙滿山更加的摸不到頭腦,他心裏清楚,這個人此行,一定有他的目的。
秦壽昌,對這個宋先生,也是十分的客氣,簡單的聊了幾句,便直入正題,
“宋先生,我們正有事要求您,我的兒媳來省城看病的路上,被土匪劫走,到現在為止,已經足足有一天的時間了,吉凶未卜,我們想請城裏的軍隊,出兵幫忙解救,可一來是並不知道那些土匪去了哪兒,二來是,閆大帥出城的時候有命令,這些當兵的不敢出城,我們現在心急如焚,可卻手足無措呀!還請宋先生能指點迷津……”
說著,秦壽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站在一旁沒敢坐下的趙滿山,也低下了頭。
那個宋先生聽了秦壽昌的話,點了點頭,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的睜開,臉上仍舊保持著微笑,轉過臉對趙滿山說,
“你相信劫你們的一定是土匪嗎?”
這句話問的趙滿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知該怎麼回答。可他按照宋先生的話仔細思索,昨天的那些人,不為錢財又不害命,隻為了梁慧秋,目的十分的明確,看來一定是有備而來。看來,與通常的土匪,的確有些分別,昨天的時候事情緊急,並沒有想起這些。於是他,衝著宋先生搖了搖頭……
宋先生笑了笑,又點了點頭說,
“我覺得,她暫時沒有生命的危險,因為那些人,並不是奔他的性命去的,至於那些人到底是誰?仔細的想想,就可以再清楚不過了……”
說完,他品了一口碗裏的香茶,仍舊微笑著站起身,轉過臉對秦壽昌說,
“秦鎮長的香茶,的確不錯,但今天的茶裏麵,多了一些味道,若喝多了,內心會有些慌亂……”
這話說的讓秦壽昌一愣,他連忙抬起頭來,看了看站在屋外麵的那個管家,因為這茶是他泡的,秦壽昌不知道是哪裏怠慢了這位宋先生。
宋先生又說,
“茶還是那個茶,亂的是人心,秦鎮長,一切妄念,源於貪,放下貪嗔之心,這茶才香啊……”
說完,拿起放在一邊的拐杖,站起身來,邁步向外走去。等趙滿山和秦壽昌緩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院子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這位傳說中的高人宋先生,竟然沒想到會突然造訪,喝了一口茶,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這樣輕輕的離去,的確讓人琢磨不透。
秦壽昌連忙追了出去,打算去送送先生,他已經來到大門口,並出了院子,轉過身對秦壽昌揮了揮衣袖。
坐在屋子裏,皺著眉頭,仔細的思索剛才宋先生的那番話。雖然隻是一麵之識,但他對這位宋先生,敬佩之情卻油然而生,他覺得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說中要害,自己以及身邊的這個世界,在他的眼中,仿佛就是透明的一般。
他說自己是個不好惹的家夥,這話你一定有話,難道是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不成?他單單的憑第一次見麵是怎麼看出這些的?
這讓趙滿山感到忐忑不安,但他又仔細的思索了一陣,想起宋先生的那句話,他曾反問自己,是否覺得那些人是真正的土匪。當然,趙滿山也知道,這些人怎麼看都不像土匪,那又會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