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朦朦亮,那個與趙滿山很熟的大夫,便急匆匆的來到秦良玉的病房找他。趙滿山看他的表情十分的焦急,想必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果然,他皺著眉頭,十分焦急的對她說,
“滿山少爺,你們趕快離開醫院吧,昨天來的那些當兵的,好像染了什麼傳染病,很是厲害,一夜之間已經死了兩個,你們趕緊離開這兒,以免受到牽連……”
聽他這麼一說,趙滿山大吃一驚,他看了看秦良玉的腿,上麵還包裹著厚厚的一層紗布,他對那個大夫說,
“大夫,可他的腳,這樣可以回去嗎”
那個大夫也歎了一口氣,
“按理說是應該在醫院裏再呆上幾天,可眼下的情況緊急,我給你多開些藥,帶回去,多注意他傷口上的包紮,別弄髒了感染……實在不行的時候,再回來找我,現在的醫院裏的確太不安全了……傳染病這東西,摸不著,看不見……”
聽他這麼一說,趙滿山也十分的擔心,既然事已至此,便隻好離開,於是他趕緊打發三荒子,出去準備馬車,自己跟著那個大夫領來了一些必備的藥品,攙扶著秦良玉,慢慢的走出醫院的大門。剛走出門口的時候,迎麵又有幾個當兵的互相攙扶著,蹣跚的往醫院的屋子裏走,他們個個垂頭喪氣,臉上通紅,有的腳下已經癱軟,被人攙扶的時候,幾乎雙腳拖地。有的難受的,一聲聲的叫喚,看起來都病的不輕。
趙本山,記得那個大夫說過,他們得的可能是一種傳染病,便連忙攙扶著秦良玉,往一旁閃避,盡量離他們遠一些。迎麵走來的一個當兵的,穿著與其他人不同,看起來是個當官兒的,她被人攙扶著,耷拉著腦袋,看樣子病的不輕。
趙滿山歪過頭看了她一眼,特別的熟悉,原來是陳副官,沒想到他也得了病。看到陳副官,趙滿山自然想起了梁慧秋,梁慧秋至今音信全無,原本打算著還想辦法通過閆大帥來找陳副官問問,看他到底把梁慧秋藏在哪兒了?可現在,他卻病成這個樣子。
陳副官並沒有看見他們,被幾個當兵的攙扶著,進了醫院的大門,這時候三荒子已經趕著馬車來到了門口,趕緊和趙滿山一起把秦良玉扶上了車,車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被褥,秦良玉躺了下來。
趙滿山也爬到了車上,三荒子坐在前麵,手裏揮動馬鞭。雖然三皇子幹了多年的保安隊員,平日裏地裏的莊稼活也沒少幹,趕大車也是一把好手,馬鞭在空中挽了一個鞭花,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那匹老馬懂得規矩,便拉動這輛馬車,順著省城的大路,向城門方向走去。
趙滿山一直皺著眉頭,腦子裏在飛速的旋轉,他一直在思索剛才看到的陳副官,以及這兩天在醫院裏,發生的詭異離奇的一切。
這個時候馬車已經走出去了很遠,趙滿山猛地抬起頭,好像想起了什麼?衝著三荒子喊了一聲,
“停車……”
這一聲把三荒子嚇了一跳,連忙拉動韁繩,將馬車停住。
“在這等我,去去就來”
話音剛落,趙滿山就已經跳下馬車,飛快的往醫院的方向跑去了,三荒子不解其意,打算抬頭喊他,可此刻他已經跑遠。他們都知道趙滿山做事謹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想必有他的原因,便隻好按他說的,在原地等他。
趙滿山不顧一切,一口氣跑回了醫院,更不管醫院裏到處那些得了傳染病的當兵的。一口氣跑到那個醫生的辦公室。
來不及有禮貌的敲門,一下子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裏空嘮嘮的沒有人,想必那個大夫,在病房裏給人看病,於是他又轉過身,連忙跑了出來,挨個房間搜索。
幾乎每個房間裏都住進了生命的人,並且他們都是,閆大帥手下那些當兵的。一時間到處都是,哼哼呀呀的聲音,咳嗽聲,和哭泣聲。
果然,當他走到走廊的另一端的時候,在一個病房裏看見的那個醫生,他正在給一個當兵的,診療病情。圓臉的時候,看見趙滿山又跑了回來,十分的驚訝,連忙把他拽到一邊,問他,
“哎呀,你這孩子,不是讓你趕緊走嘛,怎麼又回來了,快走,快走,醫院裏十分的危險,這裏有傳染病,你快走”
趙滿山卻完全不顧這些,連忙問那個大夫,
“大夫,昨天還在病房裏那個女的,她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趕緊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