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派出去的人剛出去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傳信回來,是夏青被一人帶走了。他們的人手大部分都跟著自家少爺去了軍營。留在靳嶺的也隻有他手底下的幾人而已,收到消息,他立即下令他的人找人。他自己順著痕跡,一路追到了城外,這才帶回了已經暈倒在路邊的夏青。
葉大樹看著麵前的這個少年以及馬上明顯暈了過去的夏青,明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你……”
葉大樹還沒話,便被連喜打斷,隻聽他道:“後麵那人我已經處理好了,你放心,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出現了。”
葉大樹自然不知夏青跟他們之間的先前淵源,隻當這是一個路過的俠義少年。連忙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未請教恩公大名?還望恩公告知,他日必上門道謝!”
連喜明顯一愣,下意識的看了夏青一眼,知道這人做的事情,多半沒有跟家裏人。便也沒有多,隻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完便先行離去,將馬和馬上的夏青留了下來。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停下來又道:“她身上有傷,我不便幫她處理,你還是盡快給她找個大夫來看一下吧!”
葉大樹少不得又客氣的道了謝,還要再點什麼,卻見那人已經走遠。
“這孩子傷勢如何?嚴重嗎?怎的還沒有醒來?”李氏一疊聲的問題拋了出來。
方子已經開了,藥也灌了一些進去,可夏青還是沒有醒來。李氏難免有些著急,早日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人,怎的不過大半的功夫,回來就傷成了這樣。問葉大樹,他也不清楚,隻道自己找到的時候她就這樣,如此也隻能等夏青醒來時再問了。
“她身子似耗損極大,又牽動了舊傷,如今新舊傷一起發作,能挺過來都已經不錯了,怕是還要昏迷上一陣子。”王秀才方才又診斷了一遍,轉而見兩人擔心的樣子,又安慰道:“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了,青青此刻已沒有大礙。晚間這裏不能離了人,她中間或許會醒來。”
“怎的就牽動了舊傷了?上回受傷都過去這麼久了,怎的就還沒好清了?”李氏還要在,卻被葉大樹示意停了下來。
王秀才自然知道如何會牽動舊傷了,夏青上回受傷雖是好了之後才在上元節出來的,隻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想來葉大樹他們還不知道。此刻卻是叫他如何,這事跟他還脫不開關係,不出口就索性不。
好在李氏並未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王秀才便道:“既是已沒有大礙,我就先回去了,我回頭讓俊楠過來這裏候著,若有什麼事情也好立即去叫我過來。”
“我晚上警醒著些,就不用麻煩孩子來回跑了!”葉大樹知道此刻回春堂就牛氏母子在,也不多留他,隻幫著收拾了一番,又送了他出去。見色不早,回來見李氏還守著夏青,也沒多。
他帶著夏青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忙忙碌碌一個下午的時間,如今都黑了,幾人晚飯都沒有吃。如今雖緩了過來,卻也沒心思去吃飯了。
白日裏夏青到底被何人所劫,會跟村裏發現的那波人是一夥的嗎?前幾日才問過葉文他們,還道村裏沒什麼異樣的事情發生,一切正常。偷來幾個月的安生日子,這是又要生事了嗎?
兩人一時相對無話,屋子裏一時有些安靜。
不多時,有腳步聲響了起來,葉湘進來叫葉大樹兩人吃飯。葉湘見這裏她也幫不了什麼忙,便想著先去做點吃的。隻現在葉大樹兩夫妻心裏都亂糟糟的,也沒有心思去吃飯。
王秀才隻道夏青身子在正常不過,按理也應該醒了,可夏青就是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此刻不光是李氏了,就連葉大樹也跟著著急起來,隻著急歸著急,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睡夢中的夏青身體不安的扭動,兩隻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好像要扯開身上纏著的什麼東西一樣。
忽然夏青雙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後整個人猛的坐了起來。屋子裏有點暗,見自己身處在自己的屋子裏,夏青輕輕擦拭掉鬢角的汗,還好隻是做了噩夢。
夏青輕輕舒了一口氣,那捆住自己的東西,以及麵目猙獰的男人,還有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隻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感覺有些口渴了,夏青想起來給自己倒杯水喝。油燈晃了一下,屋裏慢慢亮了,夏青低頭就看到自己手臂上麵那一道道的烏青。猛然又跌坐在炕上,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夏青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依然柔軟又白皙,雖沒有想象中的鮮血,此時上麵卻還有兩道烏青的印子。腦子裏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夏青雙眼漸漸清明了起來,再不見剛剛的疑惑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