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輕飄飄落在對麵大樓的天台,然後吳心的本體從灰霧中走出,灰霧隨即散去。
天台許久沒人打理,可以清晰看到之前射箭那人留下的腳印。吳心把腳放在旁邊對比一下,這人的腳比吳心要小兩號,個子應該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中間。
正準備循著腳印繼續追蹤下去,麥豐跌跌撞撞闖上來,他捂著流血的肩膀,十分狼狽。
“不用追了,我剛才和射箭那小子交手了,已經跑遠了。現在這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你算一個,還有那個掌控寒冰的小子,這下又冒出來一個弓術高手,他奶奶的,老子以前在部隊呆了七年都沒遇見過這麼多能人,這才來靖海市不到一個月,連番與高手交手,真刺激!”雖然吃了些暗虧,但從麥豐臉上隻能看到興奮和澎湃戰意。
可真是個暴力狂,一天不打架渾身難受。見他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吳心搖了搖頭。
“你動作比我還快不少,你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嗎?不是說你隻工作十二小時?”吳心調侃道。
“屁!老子住這,看你那個沒常識的樣子,能直接威脅到你家的狙擊位就這一處,我當然要住在這裏免得你被人暗算害死了。”麥豐眼睛一瞪,怒道。
吳心不禁有些汗顏,他一直沒注意過這一點,論戰鬥素養,身為兵王的麥豐確實比自己強不少。
“不提這個了,老麥,我最近要有個行動,你趕緊養傷,到時候可能是一場惡戰!”吳心說道。
“什麼時候?我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麥豐急不可耐道。
“不要急,時候未到,我先看看情況再決定是否動手。”這次的對手非同尋常,必須做好萬全準備才能動手。
“好,我等著。”
隨後,二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然後各回各家。
夜裏開始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連綿的細雨一直持續到清晨才稍微小了些。
天上鉛雲密布,之前的小雨隻是個開胃菜,一場狂風暴雨即將到來。
早上起床,吳心下意識地穿好警服對著鏡子照了照衣冠,然後他恍然意識到,自己此刻應該已經被開除警籍了,脫下衣服不由苦笑了幾聲。
等馮雅在吳心臉頰印上一吻去上班後,家裏隻剩自己的吳心越發感到寂寞。呆到中午他實在閑不住了,就跑去橡木公園集訓。
橡木公園是陳棟的老巢,往常總會有人在,陳棟不在零姬也會在,但今天兩人都不見了。吳心略一琢磨就明白原委,來到他新生之後第一次睜眼看到的那個小診所。
推門而入,裏麵的陰暗環境讓吳心如魚得水。
“你先別急著拒絕,待會我會為你引薦一個人,到時候你一定會同意的。”進門沒多久,吳心就聽到陳棟的聲音,吳心不禁暗笑,這老家夥又在哄騙新人了。
“零姬,你去把吳心叫來。”吳心聽到這忽然停住了腳步,怎麼這裏還有我的事?
“不要叫,我自己來了,我說老陳,你搞什麼幺蛾子,要招攬就招攬嘛,扯上我幹什麼?”吳心一邊走一邊說道,等他看到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他頓時驚呆了。
“你是,方伯的兒子?”吳心隻管一個人叫方伯,那是之前吳家的管家。吳心記得方伯有個兒子叫方寒,他還見過幾麵,比自己小兩歲,文文弱弱的招人喜歡。
吳家家破人亡後,方伯起初還幫著自己安撫其餘董事,並收攏股份,可後來便突然音訊全無。如果不是方伯突然離開,吳心的舅舅,冷彪那兩父子也沒那麼容易趁虛而入。
“你怎麼會在這?方伯在哪?”吳心連珠炮似的發問。
“嗚,少爺,我總算找到你了……”一見吳心,方寒的眼圈瞬間紅了,然後淚水忍不住流淌,哭得稀裏嘩啦。
吳心看著陳棟和零姬兩人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隻能自己上前安慰他一會,等他哭聲稍歇,吳心才有空發問:“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麼,你一五一十告訴我。”
“老爺和夫人走了之後,我父親本來想繼續輔佐少爺,可有一天父親突然告訴我他要離開靖海市一段時間,還特意把我送到我鄉下的姨媽家裏,讓我自己藏好,學校也不讓去。我這一躲就是三年,前幾天父親回來了,他帶著一瓶神之血交給了我,讓我小心藏好。他沒告訴我這三年發生了什麼,我也沒問,我怕一問他又走了,可前些天有人來我家挾持我威脅我父親,我父親跟他們走了,而我無力反抗,一時情急我就喝了神之血,然後醒來就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