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王宇的淪陷(1 / 2)

一下午的課堂,除了王宇上課時偶爾來幾句鬧笑的話,別的也沒什麼能值得一提。

晚上,第一節晚自習剛下課。正別著耳機聽著歌,抄寫著英語單詞的宗紹,突然感覺到頭頂上瞟來了一道目光。潛意識地他剛想抬頭去看,又立馬扼製住了抬頭的衝動。因為那目光,不僅對他充滿了柔情,也對他充滿了怨恨,還對他充滿了幾乎所有的,讓他心裏很是無奈的情感。

“是她!”“肯定是她!”“她來了!”“我終究怎麼也躲不掉!”

宗紹的心中想仰天嘶喊,卻隻能把頭向下壓得更低。

此時所有的同學都正在珍惜著這下課的十分鍾盡情地嬉鬧,不然哪怕有一個同學看到了宗紹現在的樣子,恐怕都會禁不住指著他的頭大喊:原來你宗紹也有這樣的一麵,弱寡婦見到凶惡霸似的把頭幾乎要別到桌子底下!

同學們嬉耍了十分鍾,那目光停留了十分鍾,宗紹的頭也壓了十分鍾。

十分鍾後,也就是那道目光悄去,宗紹剛抬起頭,第二節晚自習上課鈴剛響的時候。

“夜來沉醉卸妝遲,梅萼插殘枝。酒醒熏破春夢,夢斷不成歸。人悄悄,月依依,翠蓮垂。更挪殘蕊,更拈餘香,更得些時。”

馮霜剛手寫完畢這首《訴衷情》,還沒等她準備把字帖收起夾進書本,卻聽到梅凝寒的聲音傳來:“馮霜,這又寫的誰的詞啊?拿來給我看看,怎麼感覺著好像是情詩呢?”

還好此時天已黑燈光也暗,再加上剛下過課,梅凝寒的心思沒有完全的放在馮霜身上,不然她一定能看到馮霜臉上飄起的那兩朵紅雲。

“瞎說什麼呢,這是我昨天晚上新讀到的李清照的一首詞,是寫景的!”一下子被梅凝寒說到了心坎上,馮霜一邊動作出奇地快把詩詞夾進課本,一邊微低著頭不敢讓梅凝寒看到自己紅撲撲的臉蛋。

“那你怎麼不給我看,這麼快就藏了起來。”梅凝寒一邊說一邊打開自己的課本看起了書。她說這話也就是跟馮霜隨意的開一玩笑,對於馮霜沒事寫詩詞的事,雖然才開課不到兩天,她也早已見怪不怪。

“學你的習吧,給你看你也未必能看懂,說不定還會取笑我多愁善感。”說完馮霜也翻開了自己的書本,雖然眼睛是在對著書本上的字,但心卻早已飛到了教室的倒數第三排。

一節自習過去,又一節自習過去,直到再過去半個小時。

昏暗的樓道上,宗紹第一個走了出來。他一邊默默走著,一邊心裏想著什麼。他都不知道後來的兩節課和最後的半小時自己是怎麼渡過的,都幹了些什麼。也許他的同桌知道他做了什麼,但他自己卻是如得了失憶症,什麼都記不清。

“宗紹,你孩子走這麼快幹嘛,也不等等我們。”雨田第一個跟上了宗紹的步伐。

“真不像是一校的學生,沒有一點團體意識,你對得起芳華對得起校長對得起我這顆脆弱又堅強的心嗎?”尹簫總是本來走在人群最後,然後趁著接別人一句話的空,再插進人群中間。

“去你奶奶的小腿,人家對得起黨還是對不起國家管你毛事,別動不動就瞎往我身邊擠,哥嫌你髒。”王宇邊抱怨自己的牢騷邊推了一下尹簫。

“看你整天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能不能改改?我看著都鬧心。”雨田像是沒聽到王宇尹簫的吵嘴,輕揚起頭對著宗紹調笑說,但語氣中好像是充斥了貼心的關懷。

“怎麼說話呢?怎麼說話呢這是?有你副班長這麼說話的?”常飛聽到雨田的話立馬一副看不過去的語氣。

“怎麼能說人家像是死了爹媽呢?多傷人心!人家那明明就是死了爺爺奶奶,死了爹媽能隻是這樣的表情嗎?”常飛話剛說完,一群人就開始哈哈大笑。而宗紹卻是依然不為所動地默默向前走著。

“不開玩笑,不開玩笑了啊,我說正經事,”雨田收了笑聲一邊看著大家,一邊衝著宗紹說:“我是真看不下去你這整天行屍走肉的模樣了,也不知道你成天心裏都憋著什麼事。”

“等會我去買兩桌撲克,大家回去玩會樂會,反正才開學,學習也不是太緊張。”

“都熱鬧熱鬧,也省得你大晚上閑著沒事滿地跑,連昨晚什麼時候回寢睡覺的我們都不知道。”雨田的眼神說前一句話時是在看著大家,說後一句話時則是回到了宗紹身上。

“這主意不錯,雨田,你這回真是算說了句人話,走走走,我陪你一塊去買撲克。”一聽晚上有得玩,王宇整個人變得更加歡快。

“主意好吧?既然主意好,你又這麼讚同,那買撲克跑腿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雨田剛一聽王宇說話就立馬有了讓他跑腿買撲克的想法。

“你奶奶,憑什麼我自己去買?”還沒等雨田開口,木鑫就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因為您是王大情聖啊,說不定售貨員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被你一迷連錢都會忘記收了。”

“尼瑪的木鑫,每次我一受難你都是第一個站出來看笑話。”

“再說小賣部的售貨員都是老媽子,哪有什麼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