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過了崩潰的極限,那種難耐的饑渴的感覺使我的全身都開始不停的顫抖著,火熱讓我香汗淋漓、衣衫浸濕,視線開始逐漸模糊,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渴望什麼,可是我不能!我用盡了全身最後的力氣推開了他,拚命的朝他喊道:“司慕政!你快離我遠一點!越遠越好!”

隻可惜,他沒有。而上天總是在和我開玩笑,理智終於棄我而去,剩下的便隻有最原始的衝動與渴望。我知道,一切都太遲了。

“夢兒,該死……”他的低呼聲回蕩在那個雪夜,好久亦好遠……

次日一早,冬日溫暖的陽光照耀在了白皚皚的積雪之上,連同折射出的光芒一齊映上了那精致的窗戶,透過縫隙,幾縷金色爬上的我的臉,略有些刺眼的光芒似在催促著我快快睜開眼睛。

頭有些漲痛,一定是因為昨天喝了太多的酒。酒?!一想到這裏,我猛然坐起了身。

環顧四周,這裏是一間頗為雅致的房間,看起來不像是在行館之中。而我此時正坐在一張四周垂落著翠綠色帳幔的楠木床上,散落了滿床滿地的衣服與配飾,一室迤邐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的味道,身上未著寸縷,燥熱的感覺不複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的黏膩,每一樣事實都在提醒著我昨夜發生了什麼。

天!我幹了什麼蠢事,竟然又和他上床了。在這種時候,犯下了這種不可饒恕的錯誤,那一刻,我竟然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雖然我不是沒有過和他發生過關係,可是這次的感受卻完全不同。除了後悔就是慌亂。

不知為何,猶記得第一次與贏一起時,我有一種背叛了政的感覺。而現如今,我竟然又有一種背叛了贏的感覺。藍夢雪,你的心究竟是怎麼了?

我顫抖著雙手扯過被他隨手丟在床邊的肚兜,心慌意亂的為自己穿上,動作就像是做錯了事害怕被人發現一般的局促。可卻因為手顫抖的實在太厲害,背後的絲帶怎麼也係不上。

“夢兒……你醒啦……”身後傳來了司慕政低沉的磁性的嗓音,想來他也醒了。可我卻根本不願回頭去看他,一心隻想著快些穿好衣服離開這裏。

可愈是急手便愈是益發的顫抖,手心已是汗水涔涔,腦中一片空白。

“夢兒……你在害怕什麼?”他的雙手撫上我的裸背,似要替我係扣絲帶。

而他的碰觸卻讓我如小鹿受驚一般猛然從床上躍起,雙腿微屈,跪坐在了他的對麵。隨手扯了一襲帛被將自己裹的是嚴嚴實實,眸中的無措與驚慌毫不掩飾,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你別再碰我了!”

“夢兒……你……”他的鳳眸在見到我的反應與表情之後,溢滿了絕望與傷痛,漸漸黯淡,直至徹底失去了光澤。

此時的他,棕色的長發因為汗水的潮濕而微微緊貼著他的胸口,精壯的赤(裸)的胸膛上甚至隱隱可見昨夜糾纏時留有的淡淡的指甲印痕。一夜極致的纏綿,換來的卻是我的驚懼與無助,這無疑是沉沉的打擊了他,想來他的心中亦是苦澀萬分。

隻見他頹然喪氣的靠向了床背,一手撐著額頭,離散的眼神呆愣的望著窗口,周身上下似籠罩在了悲哀的氣息之中,無比的淒怨……

無暇再去顧及他,我慌忙一件一件的穿上裏衣,再是外衣,再是套上鞋子。攏起散亂的秀發,略微理順便係上了發帶。

我步履有些踉蹌的急急的奔向了門邊,就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身後傳來了他淒涼的語調:“夢兒……我真的要永遠都失去你了嗎?昨晚你在我的身下,喊的卻是他的名字……”聲音無比澀然,竟然還帶著絲絲哽咽。他的心?已經徹底的受傷了嗎?徹底的絕望了嗎?

他的話讓我欲跨出房門的腳遲滯在了半空中。沒想到,昨晚在我的潛意識中,喚的是“贏”?難道說我已經習慣了司慕贏的碰觸,而我的心也在漸漸的被他占據嗎?真的是這樣嗎?可是我似乎把事情又搞的一團糟了,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隻是略微停頓了一會,我依舊匆匆的離開了房間。外麵的裝飾看起來應該是間客棧,而我們昨晚所在的應該是一間靠裏的較為偏僻的房間。我小跑著穿過那長長的走廊,來到了轉角處的樓梯,一路上偶爾撞見幾個同樣是留宿的客人,也許是我掩藏不了的驚慌讓他們都駐足停留,詫異的望著我。

亂了,全亂了!我匆忙欲下樓梯,殊不料由於昨夜耗盡過多的體力,腿有些發軟,一個梯階踩空,我向下跌去,糟糕!我的心中低呼一聲,然而預想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