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入夜,長安的夜,很熱鬧,不同於嶽城那般靜謐,那般舒服。
葉塵凡已經在禦書房外站了兩個時辰了,從他麵前進進出出也有過數人,這些人雖然都打量過他,但沒有一人和他搭話,都是一副極其嚴肅的模樣。
或許當今陛下也是嚴肅如此吧,葉塵凡默默的想著。
在他身旁,還有一名小太監,那小太監就跟個木頭似的,不動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的站在門口,隻是當葉塵凡看向他時,他才會微微一笑。
葉塵凡大感無趣,可仔細想來,也該是如此,伴君如伴虎,在帝王身邊的人,哪一個敢如他這般大大咧咧?那分明就是在找死嘛。
想到此處,他也就收斂起來了,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不似之前那般東張西望。
可就在這時,從禦書房的花園外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了一名女子,葉塵凡頗感驚訝,何人敢在皇帝辦公的地方蹦蹦跳跳?
於是他抬頭打量那名女子,說是女子有些過分了,應該說是名少女,和葉塵凡年紀相仿,穿著很是貴氣,可偏偏卻沒有富貴人家的覺悟,一舉一動都像個活潑淘氣的野丫頭。
這時,那少女已經來到了禦書房前,她先是好奇的看了葉塵凡一眼,然後不再搭理。轉過頭看向那小太監,問道:“小木頭,我父皇還在裏麵嗎?”
那小太監聞言一聲苦笑,道:“公主殿下,陛下之前說了,若您來了,就先去把詩經抄一遍,作為您昨天逃課的懲罰。”
原來是公主啊,一旁的葉塵凡心中了然,然後微微一笑,看來還是個刁蠻公主。
果然,那公主聞言立馬臉就黑了,咬牙切齒道:“父皇怎麼可能知道我昨天逃課?一定是那臭老頭到父皇麵前說我壞話了!下次我要把他胡子都拔光了!”說著,還揮了揮秀氣的小拳頭。
那小太監聞言後額頭立馬淌出了冷汗,小心翼翼道:“公主殿下,胡大學士……就在裏麵。”說著,還指了指禦書房。
瞬間,公主就傻眼了,一副錯愕尷尬的表情,半響後才氣道:“你這死木頭,怎麼不早說啊!”
小太監聞言隻有抱以苦笑。
公主原地打轉,苦著小臉抱怨道:“完了完了,這下子就不是抄一遍詩經那麼簡單了。”
一旁的葉塵凡微微錯愕,在他的想象中,公主不應該都是高貴矜持,溫婉賢淑,頗有氣質的嗎?怎麼這位公主是這個樣子啊?
而這時,那公主似乎是察覺到了葉塵凡那微微錯愕的目光,頓時羞惱道:“看什麼看啊!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公主啊!”
葉塵凡聞言嘴角微微抽搐,漂亮確實是漂亮,可為什麼會這麼凶悍啊?
葉塵凡無奈搖了搖頭,公主這個級別的他暫時還惹不起,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轉過頭去,當做沒看見公主。
公主見葉塵凡如此,頓時大感無趣,鄙夷的瞥了葉塵凡一眼,嘲諷道:“懦夫!”
懦夫?
葉塵凡聞言後,嘴角微微有了一絲弧度,他轉過身,很是放肆的目光直視公主,輕聲問道:“敢問姑娘芳齡?”
這是葉塵凡在禦書房外的第一句話,他的聲音很輕,還帶有一絲溫柔的笑意,可話語中的震撼力卻是不小,至少公主和那小太監半響都沒回過神來。
半響後,公主終於回過神來,看著葉塵凡那近在咫尺還略帶笑意的麵容,她瞬間滿臉通紅,那不是羞,而是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