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燕人怔怔的看著台上那傲然的少年,一時間鴉雀無聲,他們鬼使神差的有些畏懼,明明對方隻有兩人,卻讓他們數千人不敢出聲。
已經不再是縣令的少年繼續笑道:“我先提前給各位提個醒,天柱山到幽州雖說有千裏縱深,想要藏個百八十人極其容易,但我想你們兩條腿跑的再快,應該也跑不過以速度聞名天下的幽州精銳之師,踏燕靈騎!”
踏燕靈騎!?
在場眾人聽聞這四個字皆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正是這支所向無敵的騎軍,給他們帶來了不可磨滅的恐怖夢魘。
袁奔山踉蹌的站起身來,死死盯住台上的少年,一字一句的沉聲問道:“縣令大人,可是要讓騎軍屠城?”
屠城?
眾人的表情又惶恐了幾分,甚至有不少人已經做好逃難的準備。
少年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大唐的騎軍,怎會來豬圈?”
“你不要欺人太甚!”袁奔山暴怒。
少年嗬嗬一笑,瞥了眼暴怒的袁奔山,再次問道:“你也配得上人這個字?”
司徒烽眯起雙眼,緩緩低頭,看向自己身前這個古稀之年的老人,用極其輕微的聲音歎道:“老人家,對不住了。”
手起,刀落,人頭滾!
司徒烽下刀極為幹脆,竟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一顆帶有花白胡子的頭顱就那般滾落,顱內鮮血濺起少年一身,愈發顯得少年陰森可怖!
台下之人大聲尖叫,不少趕來看熱鬧的婦人小孩都被嚇出了哭聲,場麵一時混亂無比。
“都聽著。”
少年嘴唇微動,輕聲的說出了這三個字,卻讓台下極為混亂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隱隱約約中還伴著幾聲輕微的抽泣。
司徒烽緩緩舉起沾滿鮮血的長刀,神情肅穆如宣誓一般,少年擲地有聲道:“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既然不服法製,以惡為先,那我司徒烽便要和你們比一比,看誰更惡!我會幫助你們,一刀一刀的將這遺澤縣打造成罪惡之城,從今日起,我司徒烽每日都要殺一名不曾作惡的善人,不論男女,不論老幼!直到這遺澤縣再無善人!”
“我說過,這遺澤縣內隻有我一名唐人,幽州鐵騎是不會進來。你們大可以來嚐試殺掉我,或者逃離這罪惡之城。但就我個人意見,兩者相比,可能殺了我會更簡單一些。”
“北地無燕人,我做不到,但遺澤無燕人,我倒是可以一刀一刀來試試看。”
少年微笑,眾人驚恐!
遺澤無燕人,再加上少年之前所說的畜生豬圈二詞,高台之下的眾人瀕臨崩潰。這心狠手辣的少年,竟是要殺到整個遺澤縣隻剩他一名唐人,再加上數千畜生的地步啊!
少年頭也不回的走了,那位負劍男子始終跟在他身後,眾人惶恐不安的回到家中,別說再議論這位少年縣令,就是想想,都覺得一陣後怕。
第二日清晨,遺澤縣少有人睡了個好覺,皆是一副憂心忡忡無精打采的模樣,而這時,突如其來的一條消息徹底驚醒了所有人。
城東一向樂善好施的茶商王冬九死了,頭顱被掛在縣衙門頭。
眾人惶恐至極,蜂蛹出城。
結果在傍晚之時,一隊騎兵在城門口扔下一百四十七顆頭顱,便麵無表情的離去。
眾人心若死灰,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一百四十七人,一顆不差!
眾人立馬絕了出城送死的念頭,心中隻祈禱著那惡魔縣令有殺累的那一天。
第三日,性子淳樸的獵人李柱死了,頭顱依舊懸掛縣衙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