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緩下臉色,淡淡的看著南菱君,淡淡的說:“你想說什麼,今日就一口氣說完吧。”
憋在心裏,會憋出毛病來的。
說出來,你會輕鬆許多。
“笑兒,我不再癡心妄想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等我養好身子,就離開傲河山莊。或許離你遠一些,我能慢慢忘了你吧。”
南菱君臉上滑下最後一滴淚,目光平和的望著何言笑,勾起嘴唇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
他忽然發現,眼前的笑兒,其實還那麼小。
為何這如仙子一般的小姑娘,將自己的心掏了去呢?
何言笑緩緩點頭,仿若鬆了口氣般的說:“也好。一個月之後,若是你還想走,我會贈你盤纏。”
南菱君柔柔的望著何言笑瘦小的人兒,卻渾身冷厲氣勢,柔聲道:“多謝了。”
說罷,他便轉身而去,似乎沒有一絲留戀。
他這樣寄人籬下的身份,在何府發生這等醜事,他也沒臉繼續賴在何言笑身邊了。
薑昌呆呆的看著南菱君離去,麵如死灰。
他的目的是達到了,南菱君在何府待不下去了,可是他也要死了啊……
而癱倒在地無力起來的煙翠,卻癡癡的望著南菱君的背影,想將那披著淡藍鬥篷的單薄身影牢牢的刻在心底。
自己快要死了,那人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怕是心裏恨死自己了吧。
楊瑾煜冷眼看著南菱君失魂落魄而去,心裏冷笑。
他早就看出這南菱君對自己小媳婦用心險惡,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若不是出了煙翠這事,這個狗皮膏藥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罷手呢。
走了也好,省得自己不在笑兒身邊,還得提著心防備有人使壞搶自己媳婦。
南菱君沒有再讓弟子攙扶,獨自一人走向自己的住處。
走到遊廊轉角時,看到那個給他報信的丫鬟。
那丫鬟躲在牆後一臉急切的看著南菱君。
“我幫不了你,煙翠該死。”南菱君看也不看那丫鬟一眼,冷漠的說完,便走了過去。
那丫鬟扶著牆滑跪在地,咬住嘴唇無聲哭泣。
終究,她還是救不了自己的姐妹。
嚴媽媽帶著內院所有下人,來到東籬堂外的院子侍立。
而後她進了廳堂內稟報道:“小姐,內院所有下人均已帶到。”
何言笑深呼吸一口氣,冷淡的說:“將薑昌拖出去,花雲念罪狀,而後杖斃!”
“小姐饒命啊!小姐嗚嗚……”
薑昌還要求饒,司空少玄立刻命兩名弟子進來按住薑昌,一名弟子撕下薑昌衣袍的一條布塞進他嘴裏,二人利落的將薑昌拖出去按趴在院中。
府裏有專門掌刑的莊丁,幾個莊丁拿著刑杖上來替換下天謫山弟子按住薑昌。
花雲得了主子的吩咐,按住心喜去何言信麵前求了罪狀,拿著罪狀站在堂外高聲宣讀。
這時候前院的下人們也漸漸聚集在周圍,膽戰心驚的看著薑昌的下場。
躺在地上的煙翠已經毫無生意,一臉麻木的看著不停掙紮飆淚的薑昌。
等薑昌死了,也就該輪到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