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何言笑能有此舉,也表示著能將他引薦給鎮東將軍宋源。
這才是東方尹之最在意的事。
然而東方尹之的欣慰並沒有持續多久。
在他聽到程掌櫃稟報說,何言笑為了感謝他的多次相助,白送了五斤仙容露後,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很明顯,何言笑並不想欠他的人情,這是用仙容露還人情呢。
東方尹之臉一沉,對酒當歌與程掌櫃都提起心。
三人中,隻有程掌櫃不懂自家公子為何忽然不高興。
對酒與當歌卻很明白,怕是那位二小姐用五斤仙容露還了自家公子人情,公子心裏不爽快了。
東方尹之沉著臉,看著賬本上記著的,何言笑贈送五斤仙容露的記賬,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他從沒有如此挫敗過,從沒有因女子挫敗過。
但凡是女子見了他,都會像失了魂一般貼過來。
然而這位將軍府二小姐,這個自己在街上救了一次的水靈小姑娘,卻一點也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看起來似乎還急於與自己劃清界限。
為何?為何笑兒不將自己放在眼裏?自己到底是哪裏惹了她不高興?
東方尹之糾結了,沉默了,淡墨般修長的眉簇成一團,俊美如蓮的臉上似有傷感,讓人看著不由自主的心痛。
程掌櫃不知道自家公子在惱什麼,戰戰兢兢的看看對酒與當歌。
對酒當歌對視一眼,無奈聳肩。
自家公子煩惱的事,屬下委實幫不上忙啊。
何言笑這次在聚香樓宴請官員富紳,著實好好打扮了一番。
生平第一次,何言笑讓嚴媽媽為她梳了個隨雲髻,將楊瑾煜送給她那支粉珊瑚鑲紅寶石的釵子插在了發髻上,餘下的長發依然綁了個辮子。
桃紅鑲雪白兔子毛邊小襖,淡粉繡梅花襦裙,火紅狐狸毛鬥篷披上,便出了宅子上了馬車。
原本絮兒還想給何言笑鋪點粉,上點胭脂,何言笑沒讓。
她現在白白嫩嫩的,正是年少好年華,用不著化妝。
到了聚香樓大門口,剛好正當午時。
絮兒攙扶著何言笑下了車,何言笑一台臉就看見楊瑾煜與酒不醉站在門口對她笑。
“咦?瑾煜?你怎麼在這裏?”何言笑驚訝的看著一身青玄衣袍精神奕奕的楊瑾煜問道。
她可沒跟楊瑾煜說,她今日要宴請淮陽城官員富紳。
“是不醉師兄送信讓我來的。”楊瑾煜上前打量著何言笑,看見何言笑終於梳了發髻,發髻上隻戴著一支他送的粉珊瑚釵子,心裏著實高興的緊。
何言笑撅起嘴,嗔怪的看著笑嗬嗬的酒不醉道:“不醉師兄,你做什麼叫瑾煜來啊,他還得讀書呢,這三天兩頭往淮陽城跑,他怎麼能安下心讀書?”
說是這麼說,何言笑心裏卻高興的很。
楊瑾煜聽到信就馬上趕來,不就是來給她撐腰麼?
這簡直不要太體貼!
“我倒是不想告訴他,隻是怕過後他找我麻煩。”酒不醉吊兒郎當的說道。
“別怪不醉師兄,我很高興他給我送信,不然我就看不到你今日的風采了。”楊瑾煜眼神亮亮的看著何言笑,滿眼滿心都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