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喝道不好,立即伏在山巒之上的隱秘處,縮卷了身子,林晨問道,“不會是秦雲帶著鷹犬親自來了吧。”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能鬧出這麼大動靜?要是魔極宗魔婢長老的話,以她的身手,再傻也不會傻到去驚動飛鳥。兄弟,我們得想辦法奔命了。”
林晨點點頭,眉頭起皺道,“那我們應該往什麼地方逃呢?”
幾乎是同時,兩人輕聲向對方坦露主意道,“別院!”
別院就是秦雲在青龍山公幹時的臨時居所,此子是秦家的少主,即使入了天武學院去修煉,也處處講足派頭。遠離幾百裏開外,到青龍山裏來執行任務,仍舊是風風火火,手下一大批的紈絝高手爭先跟隨。其中一部分早已經被林晨解決。
林晨興奮一笑,徐世績在他腿上重重拍了一記,痛得他嘴歪眼裂,罵罵喝喝時,這才帶路往意識之中或然的方向逃命而去。
他們一邊奔命,一邊商議著。
林晨接住了徐世績揮開的一道荊棘,往身後別開,緊隨在他身後,向密林內的縱深往目的地方向而去。
“我奇了怪了,這秦雲好像長了狗鼻子一樣。怎麼能夠這麼精準地捕捉到我們的所在呢。”
經林晨這麼一提醒,徐世績發出一聲嘖嘖聲,搖搖頭道,“不清楚。你之前向我提起過。在青龍山下的河道的一艘巨艦裏,你與那寶閣長老大戰之後。有一道黑影突然竄出為你解圍,要知道在密林山間,行動不便,此人憑什麼就可以快速地認定目標人物,執行高效且精準的截殺呢。”
林晨隨口一說道,“也許他通過種種手段得到了信息,比如說秦雲的手下裏有內奸,以信鴿或者老鷹向他通信,讓其得知了情況也不一定。”
兩人幾乎是同時抬頭望天,林晨記起剛才林間轟然驚起的一群飛鳥,腦袋搖搖,像撥浪鼓般左右搖晃,否定道,“可是剛才我們站在山巒上邊,往山腳下的曠野裏掃視。根本就沒有見到那天上飛著,能夠跟蹤人的畜牲啊。”
徐世績也同時排除這種可能,隻是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何處。
林子裏清新的氣息還沒有散去,朝露很重,不片刻,兩人的衣袍全都濕透了。手上腳上,還有不大的幾處口子,全讓荊棘給劃的。
在這靜謐的野林裏行進,比之在平地上行路,還要來得緩慢。兩人幾乎是在夾縫之中前行,過許時晨隻走了幾裏地,連平時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野林裏時不時可以看到野物,諸如兔子之類的。如若不是急於趕路擺脫敵人,則早就可以坐下來吃上一頓美妙的野味了。
除了野兔等野味外,還有無數的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花兒。嬌豔而又矜持,輕易不肯示人,就像是長在深閨之中的美人,它們的薈萃薈萃,讓人見之動心,聞之神爽,在逃命的路途上,也不失為一道特別的風景。
繞過一道水溝,從長滿了青苔上的巨石躍過。汩汩的流水之聲,再配合那山間清幽的鳥叫聲,的確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心靈感受湧上心頭。林晨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再一陣野花的芬芳之後,腦海之中靈光一現,頓時停步不前,失聲道,“我知道是為什麼了。”
徐世績轉過身來回頭看他,見林晨的臉上粘著幾片樹葉,幾根亂草插在頭上,苦笑著說道,“不要停下來,除非你想被對方給捉住。想到了什麼,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林晨陰陽怪氣地咕嚕一聲,一邊走一邊說道,“氣味,是氣味。徐大哥,一定是在我們的身上有特別的氣味,否則秦雲憑什麼要動用那嗅覺特別靈敏的獵犬參與到追蹤我們的行動中來?”
徐世績心下豁然開朗,點頭應是,不過馬上又愁容滿臉,他們兩隻穿山甲,無論速度再快,也逃不過那些長著四條腿的獵狗。這些畜生又凶又滑,鑽林入山的本事,跟老虎獅子都差不多,他們哪是對手。這怕是不消片刻,即會被那些帶著獵狗追蹤的秦家家奴追上。
林晨又停下了步子,徐世績不悅地回身道,“你是不是不行了。兄弟,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呢,越是艱難難行,越是要堅持下去。哪怕隻能夠抗爭一秒,我們也決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