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業長老哈哈一笑,首先出聲道,“你現在也算是能獨當一麵的好手了。晨兒,為師沒有看錯你。”
林晨陪笑一聲,將背上的疾風之刃解下來,放在石桌上,一邊滑頭地道,“我這是名震天下的疾風之刃,但使用它的主人,卻連已經投靠了天武學院的友好宗門弟子都保衛不了,哪能獨當一麵,是禍害一方才對,師父,你就別拿我揶揄了。”
授業長老好像於寒暄之中,似乎蒼老了幾歲,一陣問寒問暖後,授業長老一拍身邊的石椅,“坐下來慢慢說,老夫有幾句話想交待你一聲。”
林晨微笑著坐了下來,授業長老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一樣,眼神不知道在關注什麼,輕輕道,“世間事物,表麵上看起來,似乎穩定不變。實則,天下萬物,無時無刻,不在作著改變。因此我們隻要抱著不要太執著的心境,遇事也不要讓事情牽著自己的鼻子走,才能夠於萬難之中,撥除困厄,抵達自己想到達的目標地。”
林晨眉頭皺成了一個八字,“師父你教訓得是。我得失之心太甚了,不能做到像你一樣氣定神閑。其實如果我要是聰明一點,又或者說是勤快一點。將【天武寶典】修煉到了第三重境界的見性層次,也許天渭幫慘劇,就不會發生了。哎。”
授業長老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突然站了起來,兩手負在身後,麵向亭子外邊孤垂的山崖,望向茫茫不知深處的深穀,容色平靜,似乎根本沒有聽林晨在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林晨終於忍不住地小聲問道,“師父,你在山上已經與蠻三刀大戰過,結局是什麼?弟子很好奇。”
哪知授業長老突然之間全身勁氣向體外一陣猛泄,將袍子給鼓蕩起來,瞬間又消失不見,臉上一片暗紅,似乎因為期盼著什麼事情,而讓他欣喜之極,故才會變得如此的熱烈。
林晨看到師尊紅光滿麵的神采,也熱血沸騰起來。拳頭一握,向前抵近一步,以求更好的聆聽師父的教誨。
授業長老一揮大袖,踱步到了石桌右手邊的空曠處,仰天長歎一口氣,緩緩地回過神來,“不,我與蠻三刀在談古論今,熱議天下大事。以及對大陸上近來發生的事情,作出一番推心置腹的品評,三天時間,我們喝了十壇酒,剛剛才談完了最後一番言語。為師料想你也是時候應該到了,又見魔極宗的人到這兒來偷聽我們談話,因此才會下來喘息一會,沒有想到卻遇到你。”
林晨麵色立即變成了豬肝,大為不解地道,“師父,蠻三刀是蠻族之王,對我們這一片大陸上的城池,宗門,土地,子民,都虎視眈眈,大有覬覦之心。你怎麼和他談起心來了。”
要是換作其它的弟子問出如此呆傻的問題來,授業長老一定要好好地訓示一頓。
然而林晨問起,哈哈一笑,隻打了個眼色給林晨,這名生平讓他最得意的弟子,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授業長老點點頭,向林晨道,“你猜測得沒有錯,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為師是想讓你親眼見到這場世紀之戰。因此才和蠻三刀定下三天之後再戰的約定。如今已經是第三天,明日一早,就是這場鐵槍廟大戰序幕拉開的第一天。今晚,我還有一些話要與你說。你小子且跟我來。”
林晨的心和打鼓沒有什麼分別,師父授業長老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向自己交待。否則言語之中,也不會有三分在交待後事的口氣。
師父平時可不是這樣子的?難道說,師父立即立下死誌?
這是廟峰山下的一個小鎮,師徒二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剛好是中午時分,林晨很乖巧地打理好一切。讓酒家上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來招待自己和授業長老。
上好最後一盤酒菜,小二將盤子扣在肋下,笑問林晨道,“客官,你們還要點什麼。小店雖然地處偏僻,但是靠近五絕嶺,打獵的獵戶特別多。山珍野味應有盡有。”
林晨滿意地點點頭,“有這些菜就差不多了,等吃完再說吧。至於其它的,如果非是必要,小二哥你可以不用來侍候。其他的人前來打擾,明白了嗎。”一邊交待著,一邊摸出兩個鑽金幣,往空中一扔,小二哥眼睛都看直了,高興得手舞足蹈,笑嗬嗬地退下。
林晨將酒杯注滿,捏起杯子,“師父,我先敬你一杯。”
授業長老端起杯子,與林晨碰了一記,仰頭將酒飲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