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塊破銅爛鐵，似乎有點斤兩。告訴我，這是幾品的寶器。你且試著砍一刀在這道鐵鏈上。”
對方所指，必然是自己背後的疾風之刃。
一說到疾風之刃，林晨就顯得特別的驕傲，笑著道，“前輩，你真有眼光。”
疾風之刃抽出，寒光閃閃，刀鋒發出青藍色的綠光，與刀背厚重的黑色形成強烈的反差，即便是不懂寶器的人，也可以從中判斷出這是一把罕有的寶物。
“這東西什麼來曆。”
林晨興奮地道，“說出來，可能會嚇死你，疾風之刃，疾風之刃你聽說過嗎。”
“嗬嗬，老身已經有三十年沒有見到陽光，早已經不在世上行走，沒有想到寶器老兒，還能造出如此神物。好刀，果然是好刀。”
林晨更加驚詫，這女子似乎對江湖上的名人高手了如指掌，連寶器大師的名頭，她都如數家珍，想必幾十年前，她一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人物。
“廢話少說，小子，你剛才那一招還算有點名堂，不過終究是差了一點火候。現在我指點你如何聚氣成束，用高度集中的氣勁，來助我斬斷鐵鏈。”
林晨手摸到鐵鏈上去，“嘿嘿，前輩，不用那麼麻煩了吧。這鐵鏈子雖然看上去十分的粗大，不過我的疾風之刃是聖級寶器，沒有品的。要斬斷一條凡鐵，還不是斬瓜切菜一樣，看我的。”
女子居然也沒有加以阻止，任憑他去碰釘子。
“鏘。”
“哎呦。”
林晨手臂酸麻，疾風之刃被鐵鏈上傳來的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給震飛，射入到了旁邊的石壁上，沒刀三分，大半部分留在外麵，扔舊晃蕩不止，發出嗚嗚的鳴聲。
“小子，你以為這是凡鐵打造的鐵鏈，那就大錯特錯了。要是凡鐵，老身幾十年前就已經逃出去，還用得著你來幫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晨差一點沒有被氣得背過氣去，轉身就想離開，再也不理會這個說話一點不給餘地的老女人。
不過對方所說的話雖然尖酸刻薄，但總算是大實話，更具有吸引力的是對方居然指出，他的【天武寶典】功法，大而不強，散而不聚，無法形成合力，發揮不了刀法的最高境界。
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在打臉，而且打得很狠。
可林晨天生就有一種不服氣，更知道應該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對方既然大言不慚，肯定有過人之處，對事物的理解，有它獨到的地方，不如就先聽聽對方如何品評賜教也好。
“好吧那你說說看，我應該如何聚氣成串，將玄功力量集中到最小的一點上。”
“你能理解聚氣成串，已經相當了不起，小子，你可知道為什麼山不倒過來立著，而是下小上尖？”
“這是什麼鬼話。”林晨心裏嘀咕一聲，難道山還有下尖上碩的不成。那不得一頭栽倒麼。
啞然失笑，“前輩，這道理，隻怕是三歲小孩都應該明白吧。”
“三歲小兒明白，你這個蠢材卻不明白。”
林晨呼吸變得急促，“我怎麼就不明白了。”
“那你說說究竟什麼道理。”
“當然是穩中有升，下大上小累積而成方可聚封土為山了。難得不是嗎。”
“那麼倒過來呢。”
“倒過來當然不成了，山不成山，則會變成一堆散土。”
“哦我明白了。”
林晨似乎從對方的提點裏想到了什麼，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精神體驗，與任何的招式和心法沒有關係。純粹是一種醍醐灌頂式的指點，表麵上幫不到一個修煉者任何的忙，於實質的好處，也不能夠立即顯現。
但林晨是一位聰明絕頂，悟性頗高，而且心胸放得開的年青人。
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一旦被他捕捉到，就有如渾身觸電一般，將這種感受成倍數的擴大，擴大，在擴大。從而捕捉到因神秘的精神體驗而帶來的對事物觀感的刷新感受，比之一頓無比奢侈的大餐，又或者說是獲得無數的金銀珠寶，還要珍貴。
“小子，你在猶豫什麼？怎麼呆傻了。”
林晨咽了一口，雙眼放光道，“前輩，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隻要先鎖定一點，再施放出全身的勁氣，由全身各處往這一點上固定地注入能量，就可以做到聚散成束？我的天哪，我真想立即試一試。”
“嗯，你這小子，總算悟性不太差，授業老兒沒有收錯徒弟。現在你按照新近理解到的精神能量，再將橫掃萬馬使一次。”
林晨完全遵照她的意思，將疾風之刃提起一豎，左手摸在刀鋒處，輕輕閉上眼睛，就在神光電閃，雙眼暴睜的一刻，突然之間揮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