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換大碗喝,肉用手來撕,滿嘴是油,滿手香甜,吃完一口,連手指頭都要吸吮吃淨,一副活脫脫的餓死鬼模樣,看得周圍的千風城富貴人家大搖其頭,直呼大煞風景。
“這位兄台好酒量。”
坐在一邊的其中一位公子哥,其年紀比林晨並不年長多少。但卻氣宇軒昂,主動地向林晨打招呼,舉杯道。
林晨放眼望去,此人生得好個樣貌。卻像一世家大族的公子,心想會不會也是虛有其表,一般的人物呢。
“兄台你好,請了。”
本是拒人之請,哪知那人卻自己端著酒杯,遙步闊首,走了過來。在林晨的對麵坐下,“小二,這一桌的酒錢,算到我頭上。”
“哎呦,周大公子,這可怎麼好意思呢。我們掌櫃的這家酒樓,都是您幫忙建起來的。你的朋友,就是我們掌櫃的朋友,免了免了,吃多少喝多少,全算我家主人的。”
林晨哈哈大笑,頓時覺得此子有點意思起來,也將目光炯炯地打量起來者。
“兄台,看你也是個豪邁之人。來,我們一起幹三大碗。”
“唉。”
林晨還以為她要拒絕,“三大碗哪裏夠,酒逢知己千杯少。千杯化作碗,至少是一百碗,就是不知道兄台會不會因此而醉倒,又或者說是醉死呢。”
林晨眉頭輕輕一觸,放懷大笑道,“我自狂歌向天笑,問天誰人比我雄。原來你也是個中高手,好,小子今日就陪定你了。當回酒國柱蟲,又有何妨?小二,上酒。”
十幾壇酒,都是百年佳釀,有五花酒,玉露酒,甘鳳酒,千年黃酒,銀杏酒。足足堆滿了一張桌子。
酒樓立即轟動起來,在這年頭,有人鬥劍比武,比拚功法高絕,這一點也不稀奇。
但是有人鬥酒,而且一出口就是千杯百碗之數,的確難得一見。
五樓內空間廣闊,能夠容納五十多張台子。
但此刻全是人,除了看客外,基本沒了食客。
圍觀者聽到小二在其它酒樓傳菜上酒時的宣傳,立即辭別酒桌來看熱鬧。瞬間將信道和其它剩餘空間占滿,人數達到百人之多。酒樓夥記們抱酒進來,都要緩步慢行,從人流裏撇出來時,一頭的大汗,見酒桌上的兩人,已經開始了鬥灑,一陣陣的叫好聲此起彼伏。
林晨接連喝了五碗,麵不改色氣不喘,那貴胄公子也在他之後,將第五碗的碗底朝上,“幹了。”
“好,果然是條漢子。小二哥,倒酒。”
“沽沽,沽沽。”
兩碗酒再滿,林晨二話不說,就要舉起往嘴裏送。
“且慢。”
林晨不以為意,脖子以下,盡皆濕透,全是喝光後撒下來的酒水,豪氣幹雲地多喝了一碗,放下碗來,一抹嘴唇,“兄台有話但講。”
那人露出佩服的神色,“你我看來酒逢知己,的確是千杯之交。不如就此結為兄弟,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林晨心中一驚,此人倒是氣宇不凡。但是其身份來曆似乎又包含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他長袍飄飄,肩膀開闊,腰身狹小。年紀輕輕,一雙長掌,即隱隱於無形之中,釋放出道道玄勁。的確是修士中的高手。放在女人堆裏,此子必定廣受歡迎。
“結為兄弟可以。但你我不可以互相通報姓名。”
那我吃驚地道,“這又是何故。”
“唉,你我相交一場,皆緣於酒。酒國之徒者,醉鄉裏是兄弟。酒醒後是朋友。大家之前幹什麼,之後就幹什麼。該去哪裏去哪裏,各不相幹,純屬一麵之緣而已,又何必打聽底細,問得那麼詳盡呢。”
那人啞然失笑,“好,就聽兄台所言,我不問就是。來,幹。”
酒樓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聽小二唏噓說,五樓處居然有兩位大爺,各喝了十幾斤酒而不醉。現在還在拚命地幹杯,眾酒客皆不相信,蜂湧而至,真想一睹為快。
到了五樓時,見到一切都是真的。
那百年的好酒,光是開壇啟封,聞一下酒味,就能把人熏倒。更不要說入嘴入舌,火燒心肺了。
“哇,真厲害,多少碗了。”
“三十六碗,一斤多的大碗,居然連喝三十六碗。”
“錯錯,現在已經三十七碗了。”
“嘖嘖,真了不起。這麼能喝,這要是到佃戶家裏去做長工。不被他喝窮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