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會了嗎？”將神寵契約的內容說了一遍，柳絮問道。
“好難哦，記不清楚啊，姐姐再說一次吧？”穆羽皺著小臉，完全聽不懂剛才柳絮說的什麼，但想著能將這小烏龜收為靈寵，他也很期待。
夜冥殤臉色忽的沉了下來。
他教給她神寵契約，不是讓她幫別人締結契約的。若那一隻真的是真言獸，她居然直接讓給一個小孩子，簡直是愚不可及！
“你自己試就行了，不用教給別人。”他冷聲道。
“不行啊殤，阿羽很喜歡這小東西，還是讓他留作靈寵好了。”
“你知不知道這小東西有可能是什麼？”他聲音越發森冷，帶著一絲怒意，“真言獸，你明白嗎？上古神獸之一，善變真偽，看穿虛妄，對於一些幻境或者迷惑類的功法天賦等，有著難以想象的克製能力。”
“當真這麼厲害？”柳絮驚喜起來，眼前脖子亂動的小東西，她實在看不出有半點上古神獸的樣子。
“明白了嗎？”
“嗯嗯，那太好了。”柳絮直接拉著穆羽的手，笑道：“阿羽，來，姐姐握著你的手教你畫，不過要咬破手指，不要怕痛哦。”
看她半點沒有明白他意思的樣子，夜冥殤幾乎想要撬開她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雖然他總是說她蠢，可他知道她非但不蠢，其實聰明的緊，否則怎麼試了幾下，連神寵契約那麼繁複的圖案都快速學會了？
還有他交給她的九幽千幻訣，讓她在各種陣法中訓練，擊殺無數的魔獸……
她這麼聰明的，怎麼現在卻真的蠢了起來？
正想直接告訴她，卻聽柳絮輕柔聲音響起，她一邊看著穆羽咬破手指，一邊道：“阿羽知道嗎，姐姐猜這小東西有可能是很厲害神獸哦，若真是這樣，那阿羽以後就多了一個保護你的靈寵啦。”
“阿羽以後也要變得厲害起來哦，這樣才不會讓別人將你的靈寵搶走，你還可以為你姐姐報仇了，明白嗎？”
“真的是神獸嗎？”穆羽小臉才一放光，隨即又搖搖頭道，“既然這樣，那我還是不要了，給姐姐吧？”
“怎麼了？”
“我中毒了，或許沒多久會就死掉，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讓姐姐給它契約好了。我也沒有姐姐這麼強大，萬一它被人搶走呢？”穆羽的聲音充滿了黯然，還有一絲不舍。
“怎麼會？姐姐保證，阿羽一定不會有事的，別胡思亂想了，你再這麼說，姐姐可要生氣了……”
“姐姐別生氣……”
聽著這一大一小的對話，相互謙讓，夜冥殤沉默了。
這些話實在是可笑，天真的幼稚，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將這麼珍貴的神獸推給別人自己不要的。他活那麼多年了，見了那麼多人和事，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人。
謙讓、推辭，他不是不知道有人通過這些方法，隻是妄圖退一步而得到更多罷了。但柳絮和這小孩子，他感覺的出來，這兩人說的都是真的。
沒有那麼多心機，不是在耍花樣，沒有虛偽和假意，而是真心的想要將這剛剛孵化出來的神獸讓給對方。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才能讓兩個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做到這一點？
哼，有時候就算是親生父子，一家人，在遇到這等誘惑之時，相互翻臉的情況也太多了啊！他親眼看過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在看眼前這二人，實在是覺得諷刺。
他似乎已經不用勸了，她不會聽他的。
有時候，這丫頭對他言聽計從，無論他讓她吃多少苦，受多少折磨，她都不會反對，吭一聲也沒有。但有時候，就算他罵她吼她，甚至用生死來威脅，她也不會改變。
夜冥殤深深的皺眉，他似乎並不完全了解她？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她對他如此重要，已經成了陪伴他一生的人，無論他去哪裏，是經曆生死殺戮，還是站在人人仰望的巔峰之處，她都不許離開他。若他對她不了解，那怎麼行？
好吧，這次就算了，等出去之後，他一定要找機會好好了解她。
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
……
季舒玄在狂奔！
身形已經衝到了極速，體內的靈力已經如沸騰的水一般，瘋狂流轉，身後不斷傳來的慘叫，那個讓他無法想象的恐怖男子，他就恨不得能直接長出一雙翅膀的，才能逃的更快。
“啊——”一聲慘叫，他知道，又有一個人死了。而且死的無比淒慘，連輪回都做不到，神魂直接被那恐怖的男子吞噬了！
那人究竟是什麼人？
不，那根本不是人，大陸上怎麼可能有這麼恐怖的人呢？
渾身銀色，長發、臉，眼珠，皮膚……若非那東西會動，還能如水一般扭曲，他甚至會以為這根本就是一尊金屬做的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