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樹之下，靈氣氤氳。
夜冥殤凝視著柳絮，緩緩伸出手。
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牽引，一縷光芒從生命之樹上射出，開始在他的指尖繚繞。看起來就像是一顆拖著長長尾翼的流星，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極其靈動自得。
“想要真正煉成八識本源術，必須用心領會。而前提條件，就是要在心頭種下本源，然後再煉化屬於自己的本源，二者相互聯係，才能夠靈活運用，徹底圓滿。”
這聲音仿佛透著一種大道至理，讓柳絮聽得似懂非懂，想要抓住什麼，心頭卻又一片茫然。若說完全不懂，她卻又明白了什麼，看著夜冥殤，她眉頭微蹙，輕咬下唇，樣子很是惹人憐愛。
他竟然舍不得！
這是一種突然冒出來的情緒，讓夜冥殤本已經決定了的事，臨頭卻又猶豫起來。
八識本源術，修煉到完美程度，非但能夠封鎖人的六識，而且能夠封鎖時間空間。對於柳絮這種已經激活了空間聖體的人來說，運用起來絕對得心應手，威力無窮。
甚至……有可能超過當初那人。
隻是讓他猶豫的是……要在心頭種下本源，這點是煉成的必須基礎，而煉化本源，則是能否修煉到完美程度的可能。
要讓柳絮做到第一點，就已經讓他猶豫不舍了。
因為在心頭種下本源，非常痛苦，痛苦到了常人難以忍受的地步。雖然夜冥殤知道柳絮堅韌吃苦，或許願意付出這種代價，但是他……卻開始不忍起來。
以前，他沒有察覺到這個小丫頭對他的重要性，對她根本不在意，甚至主動虐她，心頭沒有半分感覺。但現在，他不忍心不願意了，真的舍不得看到她為了修煉一門可有可無的術法，而遭受如此痛苦。
眼神落在她明亮的雙眸上，再一點點落下。
俏麗的鼻尖，嬌嫩的唇瓣，修長雪白的脖頸……消瘦的雙肩，最後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胸部。
就是這裏——心髒部位！
“種下本源，煉化本源，你真的願意嗎？”
“我願意。”
柳絮毫不猶豫的就點頭，根本沒有感受到夜冥殤的不忍和猶豫。
“即便是痛苦加身，讓你靈魂都戰栗，甚至流幹最後一滴血，你也願意？”
“殤……教我吧。”
柔軟的話語中，夜冥殤卻聽到了一絲對力量的渴求，對強大自身的渴望。柳絮堅定的看著她，一如既往，哪怕明知道從他口中說出的話絕沒有半分打折，隻會更可怕，更難以忍受，但她卻想都不想就這般說了。
是為了報仇嗎？這才讓她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如果是他呢？
驀地，夜冥殤想到了自己。
這一萬多年來，他在天獄地宮中忍受折磨，和黑暗寂寞為伍，沒有任何人和他說話，連一點希望都看不到。整整上萬年，他就是這麼熬過來的。
身體上的痛苦，不能減少他心中丁點仇恨，反而會激起他想要報仇的欲望。他忍，忍了一萬多年，隻因為心中還有堅持，他奢望有朝一日能夠脫困，隻要他不死，就是希望。
即便遭受任何痛苦折磨……
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樣？
緩慢而輕柔的拂上了柳絮的臉龐，後者微微一頓，臉色瞬間紅了起來，卻並沒有躲閃，任由他一點點拂過她的麵頰，讓那指尖一點點滑落至消瘦的肩頭。
“我可以教你，但是……真的很痛苦，痛苦到你無法想象，難以忍受。”
低沉暗啞的聲音，流露出他潛藏在心底的一絲情緒，火紅耀眼的眸子也變得暗淡起來：“相信我嗎？”
並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最後這句話，但柳絮心中，對於眼前這個對她有著特殊意義的男子，是法子內心的絕對相信，無論他要對她做什麼，她都相信他不會害她。
絕對的，全心全意的相信。
“嗯，我相信你，殤。”柳絮微笑的看著他。
“那好，閉上眼睛，無論你感受到什麼，都不要睜開眼。如果你無法忍受痛苦，叫出來或好一些，但是你記住，身體絕對不能有絲毫動彈。”
“嗯，我記住了。”
殤關於要教她如何種下本源了嗎？柳絮看到他指尖一直繚繞著一根發光的絲線。不，那不是絲線，應該是靈力，從那棵樹上得到的一絲靈力。難道就是要用這東西就是本源嗎？
忍不住心頭胡思亂想起來，柳絮剛剛一分神，卻感覺到夜冥殤一直放在她肩頭的手一動，一股柔和的力量傳遞過來，將她的身體轉了半圈。
此時的她，變成背對著他了。
殤要如何種下本源？在哪裏種？
柳絮正想著，隻覺得自己的衣衫被一隻手解開，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那種微涼的感覺和突如起來的羞澀立即讓她明白了什麼，才忍不住渾身一顫，就聽夜冥殤的聲音響起：“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