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威能,所有的攻擊,包括那頭以白虎血脈喚醒的白虎之靈,當這些幾乎有著毀天滅地之能的所有接觸到那道淡淡的白色光罩,猶如泥牛入海般,悄無聲息的被吞噬了。
吞噬……隻有這個詞能夠大致形容出眼前的景象。
那道白光,從那黑袍男子掌心發出,不過籠罩了身前十丈方圓,比起大如山嶽的白虎之靈,還有白焱詔以及朱雀發出的拚死反擊而言,實在渺小不堪。但是……正是這道微弱猶如燭光的存在,竟然輕飄飄擋下了所有攻擊。
眼睜睜看著一切歸於平靜,仿佛剛才那些空間動蕩,風雲異像根本就沒存在過,皇甫洛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有人再出手,就連朱雀都似乎放棄了掙紮,認命般不動了。寧靜之中,仿佛能夠聽到所有人急促的呼吸聲,那是抑製不住的強烈驚懼。
“你……想死嗎?”夜冥殤看著被靈力束縛,拖至身前的朱雀,這個一貫高傲的女人雙臂無力的垂在身後,雙眸呆滯,沒有一絲靈韻,猶如木偶。
‘啪啪’兩個耳光,清脆而響亮,冷漠到極致的聲音仿佛冰山一般:“運氣好,我還不想殺你,留著有點用。”
說完,他眼神一動,霎時一股風起,直接將朱雀卷起,遠遠的拋上了天。
並沒有問夜冥殤為什麼會仁心留這女人一命,柳絮握了握他的手,輕聲道:“殤,我們走吧。”
一道黑色裂縫出現,根本沒有多看旁人一眼,夜冥殤牽著柳絮隱沒其中,而後裂縫合攏,隻留下一丈之遙的皇甫洛衡,宛如身處夢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方圓百丈,除了聳立的焰火聖齋破損,周圍無一物被破壞,隻有滿地的沙粒和已經開始融化的冰晶在預示著剛才那一戰的恐怖驚人。空氣中餘波嫋嫋,不複硝煙,白祁然等人卻近乎虛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此驚天之戰,竟然幾乎沒有破壞魂域的建築,這種對於力量的控製,簡直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唯有隱藏的遠遠的墨江漓,即便他躲在濃厚的雲層之後,沒有任何人發現,他也止不住渾身冷汗,瑟瑟發抖。
“絕對是他……不會錯的……”
“除了他,除了那個惡魔……怎麼可能還有人能夠同時抗衡朱雀和白皇的聯手攻擊……不,根本不是攻擊,而是他以一人之力,幾乎秒殺二人……”
墨江漓喃喃自語,眼底無限驚恐之色。
即便他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為何被封印在天獄地宮中的嗜血惡魔,竟然能夠出現在魂域。若是這般,難道他真的脫困了?
身為古隱墨家之人,墨江漓隱約知道他們身負的使命,這是家族中的最高隱秘,非家主不能得知。若非他素來被老祖喜愛,也不可能機緣巧合從父親口中得知一星半點。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老祖……是老祖釋放了他?”剛剛生出這個念頭,又被墨江漓否定。
就算他親眼看到老祖對那惡魔言聽計從的樣子,甚至還讓他護送柳絮,但墨江漓絕對相信,想要釋放那嗜血惡魔,隻怕憑借老祖一人之力還做不到。
越是這樣想,他就越發不明白為何那惡魔會有這種能力,而且還公然現身。
示威?預兆?準備?還是有什麼計劃陰謀……
……
濃鬱的靈氣,微波瀲灩的清澈湖水,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地,一切都是那麼寧靜祥和。又是瑤光珠的世界,柳絮站在巨大的生命之樹下,眺望遠方,唇角帶著淡淡的微笑。
“殤,你好厲害。”
麵對柳絮的感慨,夜冥殤隻是淡淡一句:“不過是他們太弱罷了,不值一提。”
這裏是下界,無論是人的修為還是靈草靈石等,都和上界有著天淵之別,根本無法比擬。就算他隻恢複了丁點的力量,還受到天地之力的壓製,也不是那些人能夠抗衡的。
能夠讓他稍微用點心的,除了那四個叛徒,不會再有什麼值得他多看一眼了。
“我還以為你會殺那個女人呢,沒想到……剛才你說留著她有用,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話還沒有說完,柳絮忽的眉頭一蹙,夜冥殤握著她的手一緊,隻覺得她身上一股寒氣又開始彌漫,立即沉聲道:“還有心情操心別人?趕緊來治傷。”
接過柳絮遞過來的靈晶,夜冥殤掌心一展,靈晶化作晶亮的粉塵散落飄下,一團淡紫色的小小火焰漂浮在半空,炫目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