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離抬起眼來,眼睛中滿是霧氣:“荷香,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推我下水?”
荷香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乍然愣住:“表姐,你在什麼啊?奴婢什麼時候推你下水了?你不能這樣血口噴人啊……”
葉非離的目光在荷香身上掃了一圈,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你還不是你推我下水的?大家看看,她的手上戴著的是什麼?”
葉非離趁著荷香沒有防備,伸手抓住了荷香的手,將她的手舉了起來。
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荷香的手腕上,葉非離連忙道:“她隻是一個丫鬟,怎麼可能用得起這樣好的金手鐲?”
“那本是我的手鐲,方才她推我下水的時候,從我的手上扯了去的。她隻怕以為我這一落水便是一個死,竟然這樣明目張膽地將我的手鐲戴在了她的手上。”
荷香見眾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神情愈發慌亂了起來:“表姐,你是糊塗了吧?這手鐲可是你賞給我的。”
葉非離嗤笑了一聲:“我糊塗?是你當我們大家都糊塗了吧?我一個父母雙亡,寄人籬下的人,會這樣大方,賞賜一個丫鬟金手鐲?”
周圍圍觀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可不麼,不是聽她還偷竊定國府中的東西嗎?既然都要偷了,又怎會賞賜一個丫鬟這麼貴重的東西?”
“她果真是被這丫鬟推下去的嗎?雖然這位葉姐的確不怎麼討人喜歡,可這丫鬟這是謀財害命啊……”
荷香急急忙忙地要掙脫開:“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不是我推她下去的。”
葉非離卻已經趁著眾人不注意,飛快地拔下了荷香的一根頭發,而後將那頭發拽在了手中,悄悄在手心畫了一道符。
荷香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渙散了起來,葉非離見此情形,手攏在袖中,暗中施力。
就瞧見荷香像是突然發了狂一樣,朝著葉非離撲了過來,嘴裏還在碎碎念著:“是我推你下水的又怎樣?”
“你寄人籬下,卻不知老實本分,還奪走了國公夫人的喜愛,就是有人看不慣你,所以陷害你,你偷雞摸狗,你欺辱表姐妹,你勾引自己表哥。也是她,讓我將你推下水,好徹底地除掉你……”
“你怎麼命就這樣大,竟然沒有死。你沒有死,我回去定然會被怪罪的,你怎麼不去死,去死啊!”
周圍人見勢不對,連忙上前將荷香拉了開,荷香還在不停地往葉非離身上撲,葉非離渾身顫抖著,啞聲喊著:“快快快,將她打暈,她要殺我。”
倒是果然有人將那荷香打暈了,葉非離才垂下頭,嗚咽地哭了出來。
周圍人還在議論紛紛,又有人趕了過來,見著這番情形,亦是愣了一愣,連忙低聲詢問著:“表姐,你沒事吧?國公夫人聽聞你出了事,連忙派奴婢前來,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啊?”
“表姐你身上都濕透了,還是趕緊先回去換身衣裳吧,可千萬莫要生病了。”
葉非離搖了搖頭,眼睛上還掛著淚珠:“我沒事,這就回去換衣服,你叫人將這個丫鬟帶走,我待會兒親自去同外祖母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