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先的地方,我砍了些樹藤,有些謹慎,為的是防止再遇到長蟲。
我身邊沒有抗毒血清,要是踩到有毒的長蟲,必死無疑。
將樹藤綁好,我擱在一頭,打算再深入一些,畢竟三張嘴巴等著吃的,這點藤汁,起不了什麼作用。
握著匕首,我心前行,時不時停下,砍斷擋在前頭的荊棘灌木,又走了約莫半個時,前頭的林木變得不同,不再那麼密集,間隔有些大,且樹杆很粗,應該是某種喬木,且前頭隱隱的能看到一片開闊翠綠。
我心頭一喜,似乎是草皮,這意味著可能會有野兔之類的動物,如果能搞到一兩隻,不僅能填飽肚子,也能改善一下夥食,打打牙祭,畢竟這些吃著罐頭餅幹,嘴裏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我加快腳步,注意力全放在鮮美野味的想象當中,等走到距離那片大草皮幾十米時,一聲獸吼傳來,驚了我一大跳,手中的匕首攥的更緊,眼睛一掃,隻看到旁邊的灌木叢窸窸窣窣的,動靜很大,隨即兩道幾道影子躥了出來……
最先躥出灌木叢的是條野狼,脖子上滿是血跡,狼口中叼著一隻狼崽,正依依呀呀的,發出叫喚聲。
我心頭頓感不妙,野狼畢竟是野獸,我隻身一人,就算是拿著匕首,也不敢能全身而退。
手心額頭已經滲出冷汗,我掃了一眼四下,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如何利用地形樹木,躲開野狼的攻擊。
腳步還沒邁開,一頭像是疣豬的野獸,鬃毛隨風飄動,吼了一聲,聲兒跟家豬沒啥區別,但我身子一哆嗦,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下嗝屁了。
俗話一豬二熊三老虎,的就是野豬的恐怖戰鬥力。
一條野狼也就算了,還加了頭野豬,這……
而此時,那頭野豬停了下來,野狼大概是受傷了,狼眼裏透著絲絲悲壯,正跟這頭野豬對峙著。
野豬眼兒朝我瞟來一眼,讓我猛的一顫,蒼啊,寧惹狼,別惹豬,這野生二師兄是盯上我了嗎?
好在這大家夥似乎對我沒興趣,視線又回到野狼身上,而受傷的野狼則是不斷地打著轉,意圖拜托野豬的牽製。
這時我才明白過來,野狼根本沒有戰鬥的意思,估計就是為了保護那條狼崽,要不然以野狼的速度,就算幹不過野豬,躲開野豬也是沒什麼問題。
就在這時,野豬蹄兒一揚,豬頭一低,那肥壯的身體刹那一動,直接朝野狼發動攻擊。
野狼也許是因為叼著狼崽,行動上受到限製,速度上的優勢無法發揮,前肢一撐,拐著彎一閃,想要躲開野豬的攻擊。
就差了那麼一點點,野豬的獠牙就撩到了野狼的後肢,隨即野狼騰飛而起,得有一米多高,落地時,狼腹已經出現了個血洞。
所謂弱肉強食,我看著這殘酷的一幕,緩緩地往後退,生怕搞出動靜,讓野生二師兄起改變了主意。
眼睛快速掃著,盯上了一株樹皮粗糙的矮樹,當下就有了打算,我將匕首別在腰上,蹭蹭的,沒幾下,爬了上去。
試了好幾根樹杆,找了個粗沉的,我這才坐了上去,內心也是忐忑的一比,隻希望這狼豬大戰,它強任它強,我自坐樹杆,可不要惹到我的身上才是要緊。
再往下頭看去時,野狼已經奄奄一息,而那頭狼崽子已經被野狼拋了出去,就落在一旁,此時還依依呀呀叫喚著,看情況沒受傷。
我有些納悶了,大概是“身居高位”,暫時沒了危險,也就有閑心琢磨了起來。
野豬在我印象裏,應該是食草動物,這怎麼大開殺戒的,是要吃葷的不成。
野狼此時嗥了一聲,前肢動了動,卻沒能再站起來,目光看向一旁的狼崽,夾雜著悲壯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