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這個言辭,可謂是語出驚人,驚到的那個人,當然就是我。

“教授,你這是臆想,還是有所根據?”實話,我從歪脖子教授的眼神當中,看到那種狂熱,總覺得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他開始踱步,來回的走著,滿臉的興奮,時而嘟囔幾句,時而搖頭晃腦,整個人像是煥發了第二春,有些像是等待開獎的彩迷,那種等待前的感覺,可以是一模一樣。

我相同的話又問了一遍,他這才停了下來,走到我跟前,出其不意地握著我的胳膊,那眼珠子瞪圓,眼神有些狂熱到嚇人。

“兄弟啊,看來你不懂啊,我估計那些烏拉圖的蠻荒人也不懂,這可是虎符!你知道虎符是用來幹什麼的?”歪脖子興奮地吧唧嘴,也許是無意識的動作。

我真的有點懵了,好奇問道:“教授,有話就直!”

他鬆開我的手,又來回踱步幾次,一邊走一邊:“嘖嘖,兄弟,你是攤上大事了!虎符,一般來,分為左右兩符,你的那塊不是右符,而是左符,這其中的區別,可是差地別……”

此時,他竟是握緊拳頭,上下晃動著,臉上的肉微微顫動著,整個人激動興奮到一個地步,那多少有些渾濁的眸子,這一刻竟像是要噴出火來。

鐵樹開花啊這是,我唯恐老教授這樣下去,心髒一個受不了,給一命嗚呼了,隻得潑潑冷水,讓他清醒清醒。

“得了,你我現在出去都難了,教授,你究竟是發現了什麼,怎麼一下子這麼激動起來。”

這話起到一定的奏效,歪脖子的情緒可算是恢複了一些,但眸子裏依舊是發著光。

“兄弟,左符,這可是帝王征調軍將的唯一憑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左符不同,也就是我們要是能找到右符的下落,我們就能調用千軍萬馬……”

我的頭皮一炸,內心可謂是排山倒海,我知道歪脖子不會在這種時候,些屁話,如果他的是真的,可以調用千軍萬馬,這消息簡直是令人興奮到窒息的地步。

我當然沒有窒息,但我的心髒還是狂跳起來,我終於可以理解歪脖子的心情了。

“難怪了,怪不得那個迦瑪使者一看到那玩意,那麼老謀深算的一個人,竟然下令護衛將劍架在我脖子上,這尼瑪,要是被他搶先一步,這是大功啊!”

歪脖子點點頭,估計是看到我反應過來了,有點師傅看到徒弟進步的意思,眼裏充滿了欣賞。

“這種兵製,起源於我國春秋戰國時期,這裏怎麼會出現這種兵製,我們先不用管,我們隻需要好好把握住這個大的機遇,哈,想不到我活了大半輩子,還能遇到這樣的事,值了。”

歪脖子完這些,看了一眼氈房的布門,隨後眼珠子一轉,整個人之前的怯弱,早就被狂熱取代。

“兄弟,我們這批人裏頭,我知道一個擅長布局的人,腦瓜子是一等一,你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去找他,讓他給我們想想辦法,不定會有個峰回路轉!”

“兄弟,戰船現在是我們的籌碼,無論如何,你都要守住這個秘密,要不然那個迦瑪使者從我們口中得到信息之後,肯定是個……”

他比劃了下抹脖子的動作,甚至他已經開始使用“我們”這個字眼,看情況,他發現了虎符是左符這個秘密之後,整個人已經不跟之前那般膽怕死了。

我倒是可以理解這種變化,就像是有的人可以為國捐軀,有的人可以為保護家人獻出生命,而歪脖子這種變化,我想更多的因為一個“權”字!

能調用千軍萬馬,這種巨大的誘惑,不要他,我想沒幾個人能抵擋的了。

“教授,他們看守的真正目標是我,對於你,應該沒那麼警惕,找個解手的借口,如果不行,我再……”

我朝他比劃了個手刀的手勢。

所幸,我的料想沒錯,歪脖子走出去氈房,跟那兩個守衛嘰裏呱啦了幾句,隨後我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越來越遠。

……

一個時左右,我枯等著,幾乎失去耐心的時候,氈房外傳來馬蹄聲,很快的,布門被掀開,走近兩人。

除了歪脖子之外,還有一個歪脖子口中所的,擅長布局之人。

普通的長相,普通的身材,五十上下的年紀,腳上穿著一雙耐克,已經有些破舊,但整個人神采奕奕的,並沒有歪脖子那種飽受勞作的跡象,身上的衣服也是顯得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