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跟我走吧，去靈山。雖然由我這個掌門人親自開口相邀，有些失了身份，但你半天不開口我隻好主動點。”
“為什麼？”
山河並未回答，而是有些驚奇的望向少年郎，楊一毫無畏懼的與之對視。
”我為你劃下一條青雲大道，你卻問我為什麼？“
”我老家有句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你嘴上再怎麼逞強，但終究是被毀了生活數年的家，所以我靈山對你有愧。而且，我看重了你的資質。假如你肯隨我去靈山，我會收你做我的弟子，親自教導你。而你，將會是我自修道以來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弟子。“
“被你這樣強大的人物青睞，很令人驕傲。不過，我真的值得你這麼做？我覺得以你的地位實力，放眼整片大陸也是尊貴至極的。”
山河聞言，酣暢淋漓的大笑起來。
“想不到你小子竟然對我有這麼高的評價。不過你不必妄自菲薄，就如先前所說，我更多的是看重了你的資質。也許你自己不清楚，但我看的明白，你的元神很強大，強大到了我都自愧不如的境地。肉身也凝練到了極點，堪比神獸，不知你先前有過何種奇遇。按照修仙界的說法，你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還隱瞞了什麼。”
“見鬼，你的直覺一向都這麼靈？”
“向來如此。”
“好吧，餘下的那點沒有說的必要，隻是我對你的主觀好感。”
“你又說謊。”
“臥槽？你小子邪性了？”
“抬舉抬舉，這次隻是故意詐你的。”
“…..”
”話說回來，元神強大之類的我不清楚，不過你說我肉身凝練，應該是四歲那年進山生啃了條大蛇的緣故。嘿，說來還得謝謝我那短命鬼大伯。“
”哦？“
”四歲那年，我那個狠心大伯，籌劃著把我拉出去賣給青樓，發筆橫財。他以為我就是個小娃娃，沒刻意隱瞞，所以呢，我就在臨行前一天晚上，偷偷在牙齒上塗滿了毒藥，山裏獵人抹在箭頭上獵殺熊瞎子的那種，無色，但毒性大的沒譜。第二天進了虢山深處，我假裝哭鬧，一會喊著餓一會喊著累的，終於惹那煞筆發了火，摟著臉給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扇的我有借口了，對著他小腿就是一口，然後再次被扇了一巴掌。不過他沒起疑心，我這個高興啊。片刻之後他死了，我就原路返回。走著走著突然他媽的起了大霧，正夏時節竟然他媽的起大霧。沒辦法，我隻能糊裏糊塗的走著，直至進了個山洞，看到了你口中的蛟龍，好大隻。在角落盤著，動也不動，渾身都是血，頭頂上的角折了大半，盡管這樣，還是給我一種心悸的感覺，嚇得我縮在角落沒敢靠近。後來見大霧久久不散，自己又餓的四腳朝天。就把注意打到了那條大蛇身上，心想再這麼下去，自己早晚得餓死，還不如放手一搏。老天眷顧，那大家夥真的是傷的很重，竟然任由自己喝它血，一開始我隻打算喝點血充充饑，誰知道越喝越上癮，到後來腦子裏一片漿糊，失去了神智。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大家夥已經沒了，想來都是被我吃了。當然，後作用也是有的，剛清醒過來沒多久我渾身就沸騰了，簡直要爆體而亡，於是拚了命的向前衝刺、發泄。好在一路跑出虢山後，那股沸騰的感覺也消失了。“
”真是了不起啊。“
”沒什了不起的，我上輩子幹的活，用這裏的話來說，斥候。所以殺人這種事情，熟能生巧。“
”不，我是說你生吞了那條蛟龍。這等奇遇，簡直可以說是氣運加身，“山河滿臉讚歎，接著說：”更堅定了我要收你為徒的決心，如何？“
楊一沒有做聲，轉過身去背對山河，目光飄向眼前的焦土，駐足陷入沉思。
山河見狀，在心裏暗暗想到，這小子究竟怎麼回事？明明是個很機靈的孩子，為何在此事上猶豫不決？難道是我許諾的不夠？這小子想待價而沽？不會，山河馬上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是說楊一沒有這麼貪，而是認為楊一沒有這麼傻，傻到在自己麵前裝腔作勢。
楊一在沉思中被亮光刺醒，恍然發覺白晝已至。
“抱歉，考慮的有點久。”
“無妨。”
抬起來，望向天邊的一抹魚肚白，楊一感到一陣溫暖，揉了揉臉頰，隨即轉過身，負手而立，麵向山河，沉聲道：“你給我畫的餅很大，讓我很心動。修仙，光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心神向往。但是，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