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在楊一走後,眼神冰冷,對著仍是滿臉憤恨的莊冷漠道:“外門弟子?自己去天鳴峰領罰,到那把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莊咬了咬牙道:“是。”在手掌印到楊一胸膛的那一刻,莊就預知到了自己的下場。外門弟子修至金丹,算是天賦異稟之輩,而對於這類人來說,特權向來不缺,所以不至於被驅逐出山門,但一頓皮肉之苦免不了。
離開後,楊一感受著體內血液的躁動,神色猙獰呢喃道:“有點意思,用毒。”先前抗那一掌,自然不是為了某句空話,僅僅是為了見識莊的手段。在知道莊的身份後,楊一心裏就有了這個念頭,金丹境界,值得戰術上重視。莊未盡全力,掌勁不過爾爾,但掌內蘊含毒性,這讓楊一頗為驚喜。毒氣似跗骨之蛆,難以清除,需要經脈內靈氣鎮壓,如果在一個月後措手不及受了這一掌,楊一說不得真會被攆下大師兄的寶座,從此淪為靈山派笑柄。
一路沉思的楊一很快回到通天峰,望見了站在茅屋前翹首以盼的筱筠,問道:“怎麼在門口站著不進去?”
等了一上午的筱筠沒有絲毫怨念,柔聲道:“掌門師伯不在。”
“他就這麼把你撂在這?”
“沒,掌門師伯早上說讓我四下轉轉,轉膩了我就回來了啊,然後師伯就不在了。”
“哦,”楊一應了聲,有些歉意道:“抱歉,讓你等久了,路上耽誤了。跟我進來吧。”
筱筠跟隨楊一進入茅屋,蓮步輕移道:“無妨。師兄天資聰穎卻還如此奮發,反倒讓筱筠慚愧。”
“好茶,”楊一率先進屋坐倒給自己泡了杯茶,又給女子端過去一杯,接著道:“嘿,咱能不能別來文縐縐的那一套。開門見山的說吧,你的來意我知道,不過還是要多問一句,乃容師叔到底是什麼意思?”
筱筠沒有動放在桌上的那杯茶,凝視著楊一認真說道:“師傅說生死之間有大悟。”
楊一擺了擺手,隨意道:“誇張了,無非是想讓我下手狠點,”
“師兄你的意思呢。”
“互惠互利的好事,為啥不幹。那咱們開練?”
筱筠盯著楊一的麵頰,過了會兒才開口說道:“你的臉色很不好,確定現在身體沒問題麼?不如休息一個時辰?”
摸了摸滾熱的臉頰,楊一知道是毒性又開始在體內肆虐,心裏大罵莊惡心人,開口說:“被淩沁師叔揍得,臨回來找祥瑞師叔要了兩瓶上好的丹藥,沒事兒了。”說著掏出兩個精致的瓷瓶,示意自己沒糊弄人。
“嗯。”
“等會,”楊一叫住了轉身要出去的筱筠,“醜話先說在前頭,我沒功夫陪人玩兒過家家,所以待會你別扭扭捏捏的不出全力。相反,你要把我當成你的敵人,抱著打殘甚至打死我的決心。同樣,也得有被我打殘的覺悟。”
“知道了。”
自在峰上,有兩人盤膝而坐。
不久前離開的山河此時滿臉溫醇笑意,望向眼前那個令無數人頭疼的女子,口氣平淡問道:“這麼急把我找來也不開口,是讓我陪你看這破落山頭的?”
淩沁破天荒的沒有反擊,沉吟片刻,措辭道:“從玲瓏出山去追那老不死的西葫魔頭開始,我心裏就有些不大舒服,直到楊一進山才稍微好點。現在,那種壓抑的感覺又上來了。雖然這麼說可能會傷你自尊心,但我還是得負責任的給你句話。靈山,好像出問題了,你這個掌門人當得不合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