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隨波逐流1
晚會結束後,大家魚貫而出。一路上議論紛紛,說長道短。有人說節目絢麗多彩,引人入勝;有人說表演太過牽強,邏輯混亂。大家各執一詞,各抒己見,互不想讓。到後來,已經到了非怒吼不可的地步了。
擱以前,我也會加入爭吵的行列,不讓別人拜服在我的腳下,我會一直執拗下去,不管我對還是我非,我都希望大家都屈服與我,於是,我就胡攪蠻纏。最後大家都好象敗了,其實,我才是真正的敗家,隻有這種敗家最可悲。最後,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別人聞過則喜,見恥識廉。而我,那時侯,卻剛愎自用,玩火自焚。
而如今,我不喜歡和別人爭那是非曲直,以顯的我多麼博聞強識似的,我覺得老沒勁。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人和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不盡相同,愛好更是大相徑庭。人們為何要拿自己的喜好,自己的觀點與別人碰撞,非讓別人屈從與自己。人的世界觀的不同,猶如狗和羊的世界觀一樣,對於狗來說,在它的眼裏屎是世界上難得的美餐。羊則不然,它認為芬芳的青草不遜於魚翅燕窩。總不能逼著羊去苟同狗的喜好,也去用嘴一點點舔食臭氣熏天的大便吧。即使是霸權的美國,在我們社會主義國家正義的逼視下,也得妥協,也的重拾人道。
開學的第二周,班長給了我們一張表,說是學院招新,讓我們自己看看可以勝任什麼,踴躍參加。我看了幾眼,都是一些什麼學習委員部的,生活部的、體育部的、學生會的、以及文藝部的等等。
我本來想,上大學就是找個跳板,找個平台來更好的發展自己,向更高的目標躍進。
知識改變命運,知識創造未來。我對知識很崇拜,甚至迷失了自己。
我把學生委員會部長填了。
麵試的時候,有三個人,兩個老師一個學生會的學長。
一位老師是男的,三十七八,大牙頜,小眼睛,身體上短下長,多少有點畸形,背離了黃金分隔點。說話老氣橫秋,正二八經,有點像末代的老學究,更像建國初期的報音員,節節有聲,抑揚頓挫。走路更是自成一統,像新時代的工兵,小心地邁著每一步。
“你為什麼要填這個職務?”男老師瞪著眼睛瞅著我。
“為了更好的學習。”我想都沒想,天真地吐出了心裏話。
“你的特長是什麼?”
“好象是音樂”我模棱兩可地說,說實在的我也不清楚我的特長是什麼,我到底在什麼方麵比較牛。我總感覺我什麼都會,我又什麼都不會,每當人們問我特長的時候,我都很猶豫,我害怕我欺騙了自己,最後,我還是沒有認清自己。
那個一直看著我的女老師說話了,她顯得非常的驚訝,也許是為我的幼稚所感動,或許是為我的天真而擔心,更可能是為我的前途所擔憂。一個不明白自己的人,很難談發展,一個不明白自己擅長什麼的人,很難談進一步的發展。對自己都唯唯諾諾的人,對待事業更是可想而知,他也許隻是在想,想到時機消逝,事業當然無成。那時侯他隻會歎息,心裏還會說,好象我可以做。
好象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女老師奶聲奶氣地說:“你給我唱首歌聽聽!”
女老師二十五六,高跳的身段,,凹凸有致,白暫的皮膚,像撥了皮的雞蛋,鮮嫩柔滑,晶瑩剔透。她的白是生命的象征,是活力的寫照。不是死人那樣的蒼白無力,讓人一看到就會感歎,生,原來這麼美。她的眼睛不大,確很迷人,尤其是一笑起來,有幾分勾魂懾魄。很容易讓人意亂情迷。
我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地唱了首《中國娃》,當我唱完的時候,他們都笑了,我不明白是讚美還是嘲笑。
“你為什麼不報藝術骨幹”她依舊甜甜的,像一灣弘水。
“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唱歌的”我一樣執著。
他們的表情很詭異,好象猛然間聽到青蛙說話了。
當初的幼稚今天才明白,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我為我當初的美麗而高興,也為我當初的天真而歎息,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反正,從那以後,我在學習上很不如意。生活上也盡寫狼籍。
其實,後來我根本就沒有學習,而是蹉跎了歲月,虛度了年華。整天除了吃飯、睡覺、拉屎、撒尿,我就沒幹一件正經事。
對於進學生會,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沒被錄取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很自然我淪為了最最普通的一員。
上了幾天課,我對專業及學校有了初步的了解,用垃圾來修飾它都有點抬舉了它。我們的專業,像海市蜃樓一樣,虛無飄渺。
人們往往都是了解以後才會驚覺,自己原來都是一些馬後炮。我也是,我知道了垃圾的含義,我頓時感覺,我被騙了。我所學的專業冷門都冷到屁股上了,就業前景一片漆黑。老師都是半路出家,最多會一點狗刨,連蛙泳都是捉襟見肘的。就這樣,他們帶領著我們,在黑暗中摸著石頭過河。已經有一部分人落水,到如今還在沉溺著,等著上岸,可是岸上的人也在火海中掙紮。我不想溺水,不願意隨波逐流,我要追求更寬闊的土地,所以,我是一個孤獨者。
正當我徘徊的時候,又一個孤獨者出現了——陳城,同樣是受害者,我們難免惺惺惜惺惺。
他同樣不甘與現實,於是,我兩決定看看馬王爺到底幾隻眼,我們去找了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正在無聊的聊著QQ,看到我們進來了,很尷尬的關了視頻,放小了QQ窗口,但剛才聊天的興奮勁還沒過去,臉上的紅暈還隱約可見。“老師,我們想退學。”我理直氣壯地說。
“為什麼?”老師不解地問。
“我不喜歡這專業,再說這專業太冷門了,全都是一些理論的東西,實踐運用的可以說是沒有,我們也查過了,這個專業的本科生畢業了,基本上配不上用場,隻有繼續深造,才有可能就業,我不想禍害我的父母。”
“哈哈,有點言重了吧?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糟糕,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近人意的,再說,退學也可以,但必須扣除你們百分之五十的費用,你們覺得這樣是不是就對得起你的父母了?”老師輕蔑地噴著煙,我真想給這逼一嘴巴子。
“憑什麼?”陳城不悅地說。
“這是規定,誰都不能例外”煙已經有點嘲笑了。
有些規定我們不能打破,別人也許可以例外,去你媽的吧,破遊戲。
我心裏迅速的計算了一下,香蕉你個疤瘌的,如果我們這樣一來,那三千元父母的血汗就要白白孝敬了這些狗一樣的東西,真操蛋。
“那我們換專業呢?”
“可以,交一萬元”
你他媽還不如直接搶呢。我現在感到我理屈辭窮了,在這麼個垃圾的地方,我掏一萬元堵這樣的無底洞,我不是在孝敬教育,而是助紂為虐。
我們的臉色都很難看,是悲傷,也是氣憤。
老師像一條非常了解屎的蛆一樣,把我們心裏剖析了。他得意地笑了笑,說:“再說,你們的專業的發展前景也很廣闊,我們校長也是研究你們專業的。”
現在的人都這操行,喜歡拿大熊貓和家貓相比,大熊貓生活的條件和家貓的生活條件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對於這種毫無可比性的兩種物種,他們竟能聯想到一起,真是難能可貴。我們的校長是華中科技畢業,那可是營養豐富的雨林,而我們這片西北的沙漠。造就的都是一些風魔,遮天蔽日。如果在沙漠裏能培育出大熊貓,大熊貓早在人們的餐桌上了。
我一看到這破專業,便有吐的欲望,如果我們能在這片荒漠開發出綠洲來,上天都會哭泣,騾子也會爭先搶後生駒子。
老師對我們還一味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威逼利誘,我們終於屈服了,不心甘不情願。
其實,我們考慮到父母的血汗錢來之不易,另外,我們認為一切都會好的。所以,退學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有人說,什麼生活最無聊,那大學的生活可謂無聊之極。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一個人可以保持原來的自我,變態人的數目也相當可觀,就是不變態者也變的鬱鬱寡歡,有的人變得非常的自戀。在這種環境中能茁長成長的人,將來便會天下無敵,可以勝任任何的工作,不管工作有多麼無聊,有多麼枯燥,他都會甘之如飴。
生活的無寄,人們都會想方設法在其他的地方尋找刺激,在現如今這個如電的時代,網絡成了人們慰籍自己匱乏心靈的最好途徑,網絡是那樣的善解人意,她像浩瀚的海洋,補給每一個饑渴的人。
所以,我們也把自己推進了這浩瀚的海洋,從虛幻的網路上尋找不真實的自己,在血腥的電腦遊戲中,埋沒現實中孤寂的自己。
大一剛開始,我們就把自己交給網絡,《帝國時代》、《反恐精英》基本上占去了我們所有的時間。大家都在血腥的遊戲中洗禮著自己。
丁寧、嚴炎、陳城,莫良、我還有我們舍的朝閣圖,都是電腦遊戲的奴隸。
大一的時候,丁寧。陳城,嚴炎,莫良是一個舍的,而我則緊密地團結在蒙古兄弟的周圍,零星的學著蒙語。
有一次,我在宿舍閑得無聊,在那看小說,這時候電話鈴響了,我不耐煩地拿起電話機,隻聽對方說:“朝閣圖在嗎?”
我一聽,哎呀,媽呀,鍛煉蒙語的機會到了。於是,我便答到“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