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夫通過厚厚的鏡片看著我，眼神中有一絲詭笑，笑的我心裏發毛。有種被人窺透隱私的感覺。肖蟬縮在我的背後，像犯了錯的孩子，一臉的無辜。
醫生問了些簡單的問題，我據實都說了。她隻是輕輕地扯了扯嘴，不知道是思考還是懷疑。然後又問了肖蟬一些比較專業的問題，肖蟬頻頻點頭，我卻蒙在鼓裏。
完事後醫生輕描淡寫地說，沒事，隻是藥效的作用影響了生理，回去安心地等待吧。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我正要問點什麼，醫生用責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我剛剛誕生的勇氣就這樣熄滅了。
從醫院出來，我跟著肖蟬向教室走去。
樓道裏很空曠，老師在教師走來走去，好像在檢查什麼。肖蟬看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付這種情況，我還是很有經驗的。二話沒說，推開門，闖了進去，在一個角落裏坐下，肖蟬也很敏捷地擠了進來，沒顯示出絲毫的恐懼。老師隻是用眼角瞟了我一下下，便向講台走去。然後像閱兵一樣，環視著我們。清了清喉嚨，咽下了一口痰說：“同學們，這道題計算過程是有點複雜，細心一點就可以推出來，是上個星期留下來的吧！”
我用疑問的眼神看了看肖蟬，她點了點頭。原來真有這麼回事。我以為老師出腦筋急轉彎呢。
“是，可不是太麻煩了嗎！”學生小部分在抱怨，大部分在起哄。
老師不屑一顧地說“麻煩？哈哈哈哈哈”
“麻煩她為什麼還幸災樂禍呢？”我低頭問肖蟬，肖蟬沒理我。老師繼續說：“當年，我在清華進修的時候”說到清華，她滿臉的敬意，也是滿臉的得意。用比較複雜的眼神掃我們一圈，想看看我們什麼反應，然後又開始憶往昔。
“那時候我旁聽，教授給我們布置了一道題，也很複雜，我整整算了十多頁”同學們馬上叫喚著說：“哇塞，牛人！”沒想到老師來了一句“結果錯了！”同學們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像都很惋惜似的。老師提高聲音說：“這道題是有點複雜，不過，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老師還想再拽幾句，下麵的人不耐煩的說“快講題吧！”
老師很自信地笑了笑，意思是說：都聽傻眼了吧！
然後開始在黑板上龍飛鳳舞。下麵的“有識之士”和“亡命之徒”都開始奮筆疾書，當版麵完成一半的時候，黑板上舞動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在思索，左看看，右看看，不自覺的笑了。
下麵人很納悶，以為老師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老師像猛然間醒悟一樣，歎息地說：“唉，算錯了！”
“****”下麵有人憤憤地說、“誰？”老師的臉通紅。下麵沒有一個人做聲，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看見沒人承認，她也不再追究，隻是邊擦黑板，邊磨嘰“什麼素質？”
下麵的人很配合得說“什麼德行！”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老師睜著通紅的眼睛，咄咄的逼著下麵，想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我事不關己地看著肖蟬，肖蟬溫柔地抓著我的手。在我們的眼裏，沒有其他人。
“怎麼敢做不敢當啊？是爺們站出來”
誰有那麼傻啊，再說，是爺們就得站出來啊，站不站出來他該帶把還是帶把的。誰也不會傻到出來當炮灰。在這一刻，都把沉默當成了真經，悄悄地念著。
“哈哈，好”老師冷笑著說：“今天的課就到此為止。考試就這道題，有招想去，沒招死去！”
教室裏亂了套，都在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