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在難受薑漪漣都不會表現出來,這是屬於她最後的一絲偽裝,麵具帶久了,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你不應該問我,就連我也還在調查中。”輕輕抹去臉頰的淚珠,感受著來自窗外的冷意,緩緩開口。

身後的薑羽仁表情一僵,可惜薑漪漣不會看到,同為兄妹,薑羽仁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語有多過分,但他不可以仁慈,如果今天要不出來資料,自己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資源將付諸東流,他不可以因為一己之私放棄自己所努力的一切。

慢慢的拿起桌上切水果的小刀,刀尖鋒利衝著薑漪漣的後心,握著小刀的手絲毫沒有慌張,直衝後心而去。

毫無防備的薑漪漣正在奇怪為什麼薑羽仁半天沒有說話,還沒來得及的轉頭後心部位一陣刺痛使她原本放鬆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嗯哼……”鑽心的疼痛觸碰著神經,身體其他部位也開始逐漸走下坡路,眼前一陣發黑,薑漪漣就這樣倒在血泊中。

薑羽仁麵無表情的看著薑漪漣倒下的方向,連扶一下的欲望都沒有,正準備翻一下這間病房有沒有薑漪漣留下的什麼線索,結果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離開了。

薑羽仁明白,自己算是一切都結束了,為了追查當年事情的真相,被家族判定死亡的他過上了隱姓埋名的生活,現在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結果……

其實他本可以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想通過薑漪漣現在的身份引來當年家族的那些叛徒,可是卻在薑漪漣的資料上失算了。

“該死,馬上就要到手了,可惡可惡可惡……”生氣的薑羽仁想要發泄一下自己的怒火,卻被一隻溫和的雙手攔住。

輕輕抬頭,蔣欣然的笑容燦爛的綻放在自己麵前,“回家吧!一切總會好的。”

薑羽仁看著蔣欣然的笑容失神,良久居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薑羽仁從小就很獨立,什麼事都有自己的決定,可這一次因為自己的判斷失誤平白無故的生出這麼多是非,以前什麼痛苦都自己扛,淚水就算再鹹也要往自己肚裏咽,蔣欣然的出現讓他不再那麼被動,第一次享受著片刻的溫馨。

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早已被他拋卻耳邊,現在的他隻想好好哭一場。

蔣欣然也不覺得別扭,像哄小孩一樣抱著薑羽仁的頭顱,安靜的等著他自己緩過來。

“抱歉……”扭頭不讓蔣欣然看到自己擦淚珠時的狼狽模樣。

“回家吧!”蔣欣然還是保持著剛剛的溫柔,一塵不變的說著。

斜斜的夕陽拉長兩人的背影,溫馨而自然,可醫院裏薑漪漣依舊不省人事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如果你看到病房的場景你一定會為薑漪漣露出惋惜,做人做到這種程度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本事。

薑漪漣依舊倒在血泊之中,地上的水果刀前端早已被侵蝕了黑色,和周圍鮮紅的血跡形成鮮明的對比,病房裏沒有一個人。

空無一人的病房隻有薑漪漣倒在地上,生命跡象看起來極不穩定,沒有任何一個人來看望薑漪漣,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呼吸漸漸消失的薑漪漣,這樣的淒涼感會讓人為之心顫。

“唉╯▂╰孩子,你保護了所有人,那你自己呢?”蒼狼的聲音漸漸清晰,病房裏出現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如果薑漪漣沒有昏迷,她一定可以認出來這位老人家就是那天大街上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