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季節,雖然豔陽當空,陽光播灑如瀑,明媚四野,卻仍化解不開寒風對這世界的仇恨,化作淩厲的刀,用淩遲之刑千刀萬剮著世間萬物。
在焚離宮的祭壇上,一字排開放著三隻青銅大鼎,鼎中有水,水中有人。鼎下堆著浸透火油的柴火。
鼎中三人都被剝得精光,縛住手腳,水麵上隻露出頭顱。左首是一個中年男子,麵相醜陋,頭發淩亂,胡碴遍臉,發隙間露出的眼睛閃爍猥瑣;右首是一個小女孩,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雖然被凍得變了臉色,仍遮掩不了清晰的輪廓,隻是稚氣未脫,如果再經歲月淘滌幾年,準是一個出色的美人;中間是一個青年,長相清秀,本應活得逍遙自在,此時卻被凍得跟烏雞一樣,瑟縮一團,怎麼也自在不起來。
鼎邊站著一名祭司,一身黑袍,連頭部也被籠罩,隻露出一雙寒光外泄的眼睛。而祭壇下則密密麻麻站滿了人,足人數千人,隊列整齊有序,站在肆虐的寒風中紋絲不動,鴉雀無聲。
這些人都是焚離宮的弟子。
為首站著一個老頭,發須花白,體態微胖,一臉橫肉,目光銳利如鷹,看誰都感覺是老鷹看小雞似的。
這人便是焚離宮的宮主尚尚簽。
這裏正舉行一場祭祀,而鼎中三人便是祭品。
鼎中那名青年名叫葉開花,本來在地球上日子過得挺滋潤的,有房有車有女人,事業蒸蒸日上,不料在出差的時候,飛機卻失事了。當時他跟鄰座陌生女孩聊得正歡,就聽“轟”地一聲巨響,人就沒了知覺。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一片叢林,周圍暗黑無光,寂靜如墳。
他以為自己是死了,到了陰曹地府,又驚又懼,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壯誌未酬,女人也沒有玩夠,雖然有著播種機的美譽,苗卻沒有留下一棵,從此斷了葉家的香火,怎能甘心?越想越是傷心,也顧不得臉麵,失聲痛哭。
他哭了好久,也沒見到其他鬼來找他,心下也有些嘀咕,難道今天是陰曹地府的節假日?
再過一會,天竟漸漸亮了,一會太陽也升了起來,天空湛藍如洗。他就有些恍惚,難道我沒有死?我是幸存者?
他一下跳了起來,周圍找尋一遍,卻沒有找到飛機殘骸及其他乘客的遺體。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繼續活下去,首要之事就是要翻出這座山,在這荒山野嶺不被凍死也要被餓死。
他心裏有了希望,腿腳也有了氣力,一口氣翻了幾座山頭,可這座山實在太大了,翻完一個山頭,還有一個山頭,永遠也翻不完似的。一路上除了石頭和樹,什麼也看不到。
葉開花又饑又渴,又困又乏,若不是求生的意誌支撐著他,早就累趴下了。
就在他感到絕望,坐在一塊石頭上喘息之時,耳畔卻傳來一陣女人的嬉笑聲。他以為是身體快虛脫了,出現了幻聽。可豎起耳朵仔細聽聽,那聲音確實存在,不禁心頭一動,因為有人的地方才有希望。雙腿仿佛又灌輸了無數氣力,趕忙起身追隨聲音而去。
再翻過一座山頭,忽地眼前一亮,山坳裏竟有一池湖水,足有數十頃,碧綠如玉,水麵上冒著嫋嫋熱氣,看來是一個溫泉。
水中站著一個女孩,水位齊臀,全身一絲不掛,正彎腰撩水,發出格格的笑聲。再看岸上,還站著三個女孩,長相一般,不過令葉開花奇怪的是,這三人都身著古裝,丫環打扮。
葉開花心道,難道這裏在拍戲?可左看右看,也沒見到劇組,心裏又想,拍這麼傷風敗俗的影片,劇組肯定覺得沒臉見人,躲起來了。不過這些人也太大膽了,現在國家法紀嚴明,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拍這種低級下流的影片,太無恥了。既然國家都不管,那我也不管了,不看白不看,看到便是賺到,便津津有味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