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接近缺口,天空就劃過幾道光影,在他們麵前落了下來。共有四個人,兩人身著白袍,兩人身著紅袍,麵前都繡著骷髏圖案。穿白袍的是兩個老頭,沒有戴麵具,一個臉色臘黃,沒有一點血色;一個麵貌並無特別,卻差了一隻耳朵。
獨耳老頭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潛伏在此有何目的?”
葉開花不想跟他多費唇舌,隻想著盡快脫圍,要不然援兵趕到,可就棘手了,隻有先發製人。便放下水希萌,右掌陡地拍出,一束梅花激射而出,直襲獨耳老頭。
老頭臉色一變,躲閃已經不及,忙煞出罡氣護體,可梅花束何等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擊穿罡氣,從肩胛骨穿透而過。
四人相顧駭然。
臘黃老頭驚道:“三度梅花束!”
葉開花看他敬畏的表情,心裏也有了底氣,道:“算你還識貨!知道是三度梅花束還不速速退開,別逼我濫殺無辜。”
臘黃老頭聯想到四名守衛的離奇死法,遲疑道:“你是裴光?”
葉開花心頭一動,想這老頭真是仗義,關鍵時刻還幫他出主意。便嗓子一老,哈哈笑道:“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夫!沒錯,老夫就是裴光,沒想到老夫會重見天日吧?”
兩個老頭臉色大變,相顧看了一眼,獨耳老頭就拱手說道:“謝裴教主手下留情。”在他看來,若是裴光親手使出三度梅花束,他是斷無生還的可能,哪裏知道是葉開花初學乍使,失了準頭?
葉開花冷笑一聲,道:“剛才這一手,意在警戒,若你們仍舊執迷不悟,別怪我手下無情。”
臘黃老頭拱手道:“既然是裴教主大駕,我等再不自量力,也不敢螳臂當車,謝裴教主不殺之恩,告辭!”說完也不等葉開花說話,四人飄然離去。
葉開花沒想到裴光有這麼大的震懾力,光露個名字就嚇退了四大高手。想這位表哥跟他素未謀麵,卻著實幫了他不少忙,以後若有機會,定要當麵感謝。若他已經死了,也要找尋他的墳塚祭拜一番。
葉開花重新背起水希萌,快步出了山口,外麵竟是荒無人煙的戈壁灘,望也望不到邊。葉開花心裏涼了半截,暗罵一句:操!這就是傳說中的瑪勒戈壁?瑪勒戈壁果然不是好東西,這麼大戈壁,得需要多少時日才能走出去?身上既無幹糧也無水,一不小心就要葬身在這片茫茫戈壁中。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選擇,隻能硬著頭皮背著水希萌向戈壁深處跑去。
葉開花一口氣跑了幾十裏地,雖然他法力深厚,但終究失血過多,又身負一人,且饑腸轆轆,漸感不支,汗如雨下。臉上又戴著麵具,氣也透不過。便把水希萌放了下來,摘掉麵具,脫掉黑袍,鋪在地上,人就躺了下去,雙手枕在頭下,望著湛藍的天際怔怔發呆。天空就飛來幾隻禿鷲,來回盤旋,似乎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水希萌也摘下麵具,坐在脫下的黑袍上,說道:“小師弟,你還是一個人走吧,要不然我們倆人都要死在這裏!”
葉開花轉頭看著她,道:“怎麼?你想留下來喂狼,還是喂天上的這些禿鷲啊?”
水希萌歎道:“人生諸多死法,哪種死法不是死?我現在身中巨毒,就算出去了,也未必能活命!”
葉開花沒有說話,翻掌向天空射出幾束梅花,就有一隻禿鷲栽了下來。其餘幾隻禿鷲見狀,四下逃散。葉開花罵道:“他奶奶的,老子還沒死,就在這裏轉來轉去的,煩死了。不給點顏色,真把你葉大爺當作一道菜了。”轉頭又道:“小師妹,肚子餓不餓?要不把這隻禿鷲剝給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