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為成親十八年而穿的華服,一天之隔,竟然成了她的喪服!
“珍兒……珍兒……你怎的如此想不開呢珍兒!”鍾名優哭的悲痛欲絕,女子蒼白的,略帶風霜的臉從此深深的雋秀在他的心底。
“老爺……”田管家抹著淚拿著一封信過來,“這是二姨娘放在梳妝台上的,好像是留給你的……”
鍾名優顫巍巍的抬起頭,抖索著手接過那封信,信皮上俊秀的毛筆字寫著:吾夫鍾名優輕啟。
看著那俊秀的字體,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鍾名優隻覺眼前一黑,一股悲涼從心底升起,閉了閉眼,一行清淚卓然滑下,一滴滴滴在信紙上啪啪作響。
顫抖著手打開信封,裏麵是一方粉色蠶絲手帕,蠶絲經過歲月的洗禮已微微泛黃,這手帕已有些年成,邊角有些微的拔絲和發毛,看的出這手帕的收藏者定是常常拿出來翻看。
手帕整齊的疊著,一角翻起放在最上方,翻起的一角繡著夏日怒放的牡丹,牡丹旁放著一張巴掌大的紙片,上麵簡單的寫著五個字:老爺,對不起。
一見這東西鍾名優隻覺喉頭一甜,血氣上湧,眩暈感鋪天蓋地襲來,田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鍾名優。
那年的夏天,就是因為他撿了牡丹花會上她失落的手帕,才有了隨後的這段情緣,該說對不起的是他,而不是她啊!
鍾名優悲從中來,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
“老爺,您節哀啊……姐姐真是福薄……怎麼就想不開呢……”蘇婉兒得到消息已經趕來,一麵抹著眼淚一麵扶著鍾名優。
“是啊,老爺,人死不能複生,還是早日讓二姨娘入土為安吧。”田管家也在抹著眼淚勸道。
“你去安排吧……”鍾名優看了眼田淑珍,悲痛的對田管家吩咐道。
“哎……”田管家行了禮出去了。
“老爺,人都去了,若是姐姐地下有知,她也不希望看見你這麼傷心。”蘇婉兒歎息一聲,從進了這門就開始和田淑珍鬥,這都十來年,已經習慣了,誰知她說走就走了……
真是紅顏薄命……心生感觸,眼圈不由的紅了。
“是我對不起她,昨日之事也怪我平日對雨馨疏於管教……”鍾名優喟歎一聲。
“老爺何須自責。”蘇婉兒輕撫著鍾名優的背安撫道,“雨馨敗德是鍾家斷然是容不得她的,姐姐想不開與老爺無幹。”
說著長歎一聲,“姐姐也忒狠心了些,就撇下老爺這麼去了……”
正說著,田管家又一臉焦急的跑了進來,擦擦額頭的汗對一臉悲戚的鍾名優恭敬的道,“老爺,鳳棲宮裏的周公公來了,說要見您!”
鍾名優心神有些渙散,轉身好似沒怎麼聽懂般的皺眉問道,“你說什麼?”
“鳳棲宮裏的周公公來了,說要見您!”田管家滿頭大汗的重複道。
鳳棲宮?鳳棲宮是哪裏?鍾名優思索的三秒才幡然醒悟過來,鳳棲宮不是皇後的寢宮麼?皇後娘娘派人要見他?
急忙起身,“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