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慕然努力穩住自己的脾氣，一個一個的說著。
而商建業在聽到兒子這樣細致的分析之後，臉色也終於緩過來一些了。
商建業垂眸看著商慕然羅列的這些，冷冷的說道：“這麼湊巧的麼，這三個人都是？”
“這裏畢竟範圍也不小。”商慕然恭敬的說道，“著這整個小區包括附近一帶，一共有一千兩百個住戶，而且已經二十年了，有人搬來，有人搬走，有人短住，有人現在還留著，所以我們能整理出這些，確實是不容易的……”
“怎麼，現在在跟我叫苦叫屈了？”商建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商慕然垂下頭，心裏麵真的是有苦也說不出。
也許對於商建業來說，不過是動動嘴巴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們這些辦事的人而言，真的是要跑斷腿，翻爛手。
可是，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這樣的局麵，自己的這個父親，似乎就是這樣了……不會聽進去自己的話，更不會將自己放在眼裏。
難道還沒習慣夠麼？
算了，商慕然覺得無所謂，就這樣吧，總有一天，這個父親也是會老掉的，那麼到時候對於自己而言，就是真正的解放了。
在商慕然說完之後，商建業抬手，隨便撿起幾份文件來看，看著照片上麵的這些女人，商建業心裏麵就說不出來的煩躁。
他將手裏的紙張扔了，淡淡的說道：“既然這三十個人都讓你們無法甄別，那就將這三十個人都列為重點對象，你派出人手，分別跟蹤這些人，每個人的行程，我都要。”
“是。”商慕然點頭。
商建業拄著拐杖起身，想要離開了，真的是一分鍾都不願意見到自己這個兒子。
不過沒走幾步，商建業又回過頭來，看著商慕然，問道：“你那些女人，懷孕了沒？”
這句話停在商慕然的耳朵裏麵，就跟針紮一樣難受。
商慕然搖頭：“還不知道。”
“還不知道？”商建業挑眉，“過去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什麼叫做還不知道？懷上了孩子就是懷上了，沒有懷上就是沒有懷上，什麼叫做還不知道？”
“那，父親就當是沒有吧。”商慕然冷冷的說道。
商建業對兒子的這個態度非常不滿，但是也不想多說話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下，轉身走了。
商慕然抬起頭，看著父親的背影，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心裏麵說不出的苦惱與痛苦。
剛才商建業的那句問話，在商慕然心裏麵簡直就是一種最大的侮辱與否定。
商家人丁不興旺，到如今這一代商慕然已經是這年輕一帶唯一的一個男丁了，但是商慕然也知道，因為自己的資質不好，全家每一個長輩看好他，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看好他，以前還算好，最近這幾年，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而且，現在的商慕然，幾乎已經被父輩們當成綿延香火的生育工具了，這對於商慕然來說，是徹頭徹尾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