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一點，跑堂就意識到現在絕對不可以跟商建業說任何一個“不”字。
不是。
不知道。
不會。
這些都不可以說。
說的越多，就越是在告訴商建業，自己是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那麼，商建業這樣的脾氣，這樣殺人不眨眼的性格，完全就可以直接將自己和那些人一樣，拖出去喂狗了吧。
一個人能被人留著，那肯定是有自己的優勢所在。
現在，跑堂就想要好好的發揮自己的這一種“優勢”。
“我在問你話！”商建業大聲叫道，剛才淡然自若的樣子，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的商建業，根本就是一個暴躁到極致的老頭子。
老頭子……
跑堂抬起頭朝商建業看去，還真的是。
以前一直覺得商董事長是一個比較年輕的人，看上去精神氣色都非常不錯，從來不會覺得他老。
可是今天就這樣看著他的樣子，卻真的覺得，好像一夜之間老掉了十歲，臉上的皺紋都更加深刻了。
跑堂的咽了口唾沫，開口說道：“呆的時間倒是不多的……他有時候在店裏麵很久，有時候會半年不來店裏，像這段時間就來的比較頻繁的時候，我們也都非常喜歡他過來，因為他很健談，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商建業趕緊問道。
跑堂的心裏麵有一些小得意，已經知道自己成功帶動了商建業的好奇。
“而且，我們總覺得老板好像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跑堂回答。
“哦？”商建業道，“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說，我們老板他手段很好，套路很好，雖然很少出去談生意什麼的，可是每年都有大把的人想要找上門來說事情，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出去外麵打聽過，也說老板好像沒多少人知道。倒是這裏麵，還有一件事情挺奇怪的。”
“什麼事？”商建業果然又追問了起來。
跑堂壓住自己心裏麵想要發笑的衝動，說道：“他一段時間，每次回來手裏麵都拎著一個大包，神神秘秘的，一個人就朝樓上走去，我們一直去追問，老板就罵我們，然後有一天，我好奇的去偷看了一下，結果……”
“結果什麼？”商建業忙問。
“結果，那是一顆人頭。”跑堂說道。
“人頭？”商建業斂眸，“你是說，你們老板，帶著一顆人頭。”
“是的，所以可能他之前帶的那個包裹裏麵也全部都是人頭吧，這件事情我跟誰都沒有說過，當時真的把我嚇壞了，我也就裝作不知道，一直催眠自己，如果今天不是你在這邊問起的話，可能我真的就這樣給忘掉了呢。”跑堂又道。
“這麼說，你們老板，還真的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了。”商建業若有所思。
畢竟在商建業看來，能這麼肆意妄為不把別人的命當一回事的，在整個S城裏麵，也沒有幾個。
哪怕就是這些混黑市的人，估計也不會有吧。
不過，今天找這個跑堂的來，除了要一報上次被戲弄的仇之外，還有就是要嚴查一個人，那個令商建業厭惡到極致的影先生。
跟這個茶館本身的老板，其實反而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