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快跟我進去救人!”
唐大栓說著,大手一揮,朝洞口一指,大黑便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他也不顧眾人反對,提著鐮刀跟著衝了進去。
眾人見狀一陣驚愕,可是誰也沒有挪動一下腳步。這時,一個女人腆著個大肚子走了出來,她見大家仍舊站著不動,“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鄉親們呐,人命關天,你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們就看在我有孕在身的份上,幫幫忙吧!俺可不想孩子一出生便沒了爹啊!”
女人一邊說,一邊不住的朝大夥叩頭。麵對女人的求助和哭號,人們依然無動於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個瘦子道:“繡花嫂子,不是俺們不願意幫忙,裏麵實在是太危險了!就說前幾年,鎮上組織的治安大隊有幾個人進去了也沒能活著走出來,你說我們算什麼呀!”
繡花無奈道:“好,你們不願意幫忙,我去!”
說罷,她便站起身來準備往洞裏麵闖,幸虧有人及時站出來拉住了她。
“嫂子,你不能進去,萬一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怎麼跟唐家交代啊!孩子他爹萬一沒了,你得替他留個後啊!”
繡花抽搐了幾下,身子一歪便要跌倒,有人眼疾手快,趕忙將她扶住。
“繡花,你怎麼樣了?大夥都讓開一些,小心碰到孩子!”
繡花捂著肚子,臉上虛汗淋漓,看樣子十分痛苦。
“不好,嫂子要生了,這節骨眼上,偏偏發生了這事。大夥快來幫忙,把她抬回家去!”
幾個年輕力壯的年輕小夥子立即上前,架起繡花就往山下跑去。
“小心一點,別磕著碰著了啊!”
有人好意提醒著,老村長終於趕了過來,他看著慌亂的人群一陣歎息。人們主動讓出一條道來,老村長拄著拐杖在兒子攙扶下喘著粗氣走了過來,他指著洞口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二牛急道:“村長,大栓叔他搶了我的鐮刀,已經衝進去了!”
“什麼?”
老村長急道:“他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又是不知死活的往裏麵闖!你們怎麼也不攔住他,看著他去送死啊!他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讓文壽他娘日後可怎麼活啊!”
“村長,他當時速度太快了,我們攔不住啊!”
老村長急得團團轉,黃秋卉抱著孩子趕了過來,她拉住老村長的手道:“四叔啊!文壽他爹在裏麵,他爺爺也進去了,現在生死未卜,您趕緊派人進去救他們吧!晚了怕是來不及了!”
老村長一把將她扶住道:“秋卉啊!小心身子,別凍壞了孩子,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老村長緩緩抬起頭來,他正欲說話,忽然,從洞內傳來一陣激烈的嘶吼聲。聽那聲音,顯然是小黑正在與裏麵的怪物惡戰。那嘶吼聲異常激烈,一陣緊似一陣,直聽的人毛骨悚然,雙腿戰栗。
眾人不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向洞內。洞內不時傳出陣陣吼聲,聽那聲音,小黑似乎有所不敵,漸漸落入下風。它的叫聲開始變得異常尖銳刺耳,然後逐漸變小,最終淹沒在怪物的吼叫聲中。
就在大夥猶豫不決進退兩難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起來:“不好了!怪物要出來了!”
他這一喊,村民們立時嚇壞了,紛紛丟下手中的家夥轉身就要逃跑。
“站住!都給我站住!大家鎮靜下來,不要驚慌!”
老村長宏亮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看你們這點出息,都拿好手中的家夥。不管它是什麼,都不能給放走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都給我回來,死死守住洞口!”
老村長的話就像是一道軍令,所有人立即鎮靜下來。他們紛紛回過頭來,舉起手中的武器,重新將洞口圍了起來。
“大栓叔?是大栓叔,他受傷了,身上還背著一個人!”
有人驚叫道,這時,有大膽一點的也不顧危險率先跑進洞內去救人。眾人雖然心中害怕,但也跟在身後進去接應。
唐大栓離開山洞的時候渾身是血,人們從他身上接過唐大民的屍體。他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怪物,魔鬼啊!危險,快逃啊……”
後來,老村長命人砌了一道厚厚的磚牆,把那個洞死死的堵上。從此再也沒人進去過,回想起當年的事情,人們至今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