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過來。”
陸皎白再次招手,蓮華飛快的瞥了一眼她身邊的豐碩,身軀又是一陣輕顫,磨蹭了半天才小步的向陸皎白走了過去。
“陸姐姐。”
微顫的嗓音顯露出她的害怕,陸皎白輕執起蓮華的手,微涼的手指觸碰上那塊紅色:“對不起啊。”
“陸姐姐,沒關係,我不疼。”
蓮華堅強的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反握住陸皎白的手:“陸姐姐,快點快點,要投柴了。”
“投柴?”
“對呀,快點,你來了就知道了。”
陸皎白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但又不願意放過這次機會,思索了一下,對著豐碩兩手張開,撒嬌道:“阿碩,背我。”
……
眾人皆是一陣雞皮疙瘩抖落一地,豐碩淡定的瞄了一眼陸皎白的腳:“崴了?那就不要去了。”
“……”
據蓮華的介紹,到了申時,窯頭的火就不需要再燒了,接下來的兩個半時辰內,窯工隻需要從火眼投入幼柴。
當陸皎白等人到達龍窯的時候,窯頭前麵的兩個擠火口恰巧熄火,窯工們站在二十六排火眼口,按照次序由下往上逐層投柴。
往火眼裏加的柴是橫截麵僅約十五分的細小鬆木條,一次放下一條,當二十六排火眼都加完柴,大約要兩到三個時辰不等,等到這個階段結束以後,火眼也停止了加火。
在投柴初期,陸皎白與陸子魚分別在窯工的指導下進行投柴,至於另兩個人則是因為某些原因不願意來嚐試,甚至是連火眼都不願意接近,好在還有陸子魚能接近,否則陸皎白連龍窯都上不去。
當所有的火都熄滅後,燒製階段就此結束,接下來的兩天,龍窯開始進入密封降溫的階段。
在這兩天裏,陸皎白根本就閑不下來,不管去哪都有豐碩背著,而陸子魚依然很認真的教導白家的五兄弟,這點倒是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陸皎白原本以為他別說一天兩天,哪怕是半天都堅持不了,看來這丫還是個欠壓榨的。
在第五天的早上,窯尾口與一些窯門就已經打開了,這種行為主要是為了散熱。
到了未時,龍窯的所有的窯門通通打開,直到溫度全部散去,窯工們才從窯門走進去,陸陸續續將裏麵的成品一件一件搬出來。
在這五天的時間裏,陸皎白經曆了一件青瓷製品的成長過程,不單單是燒製,在閑暇的時候,她甚至去觀摩嚐試了黏土到土坯的製作過程和上釉的過程。
這幾天的所見所聞是她兩輩子都沒有觸碰過的,就仿若做夢一般,直到第五天看到成品搬出,她才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三天後是約好拿貨的日子,陸皎白等人決定到時候請他們載自己一程,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的這隻腳短期內是走不了路的,而原定的那些計劃也無法再完成了。
在這三天裏,蓮華千般不舍,甚至想與陸皎白等人一起離開,無奈她爹白莫已經無法再次承受親人被外人拐走的痛苦,哪怕還會回來也不成。
第三天,一隊車馬進入了這個小鎮,白絡一大早就見到了訂貨的那個中年男人,並且向他們提出同行的事情,中年男人很爽快的答應了。
“三叔,已經全部好了。”
就在白絡與中年男人達成一致的時候,一個與男人有著幾分相似的青年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說道。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厚實的手掌一拍青年的肩膀:“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帶青年回到了第一輛馬車旁邊,中年男子疑惑的看向白絡:“白鎮長,那同行的小朋友呢?”
白絡苦笑,這位劉老板一來他就讓隔壁張家的三娃子去喊人,結果都這麼久了,這幾個小家夥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劉老板,不知可否耐心等一下。”
劉老板劍眉輕輕皺起,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爽約不守時之人,哪怕是自己有求的人也不例外,現在是他們要來求他,竟然還要他等,這就有些過了。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快到正午了,劉老板歎了口氣微微搖頭,剛想要說出拒絕之言,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