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裏,劉老板是最為著急的,剛才還是三個人在打太極,現在其中的兩個就杠上開花了,這讓被排除在外的他好空虛寂寞冷啊。
剛才還對陸皎白充滿賞識,現在隻有無盡的怨念,你說這小姑娘,剛還說她聰明,怎麼突然就犯起渾來了,這裏整個鎮子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人在屋簷下,低個頭會死啊!難不成還要所有人一起去跟車夫擠帳篷?
僵持半晌,還是唐鎮長先開了口:“嗬,既然大家都不歡迎我,那我就告辭了,放心的住吧,來者是客,我是不會砸了自家招牌的。”
看到唐鎮長退讓,劉老板鬆了一口氣,小姑娘麵子薄,不願意鬆口,現在這樣他幫哪邊都不太好,唯一的突破口也隻有唐鎮長,還好還好。
“這次是我們的不對,還請鎮長莫要見怪。”
有了台階,劉老板一蹦三節遠,連忙起身相送,宋融也站了起來,隻不過還是很矜持的站在原地。
沒看到陸皎白說話,唐鎮長心裏還是有些不悅的,他都不跟這個小姑娘計較了,怎麼也不做做麵子上的功夫,還是太小啊。
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唐鎮長扭頭就走,待腳步聲逐漸遠去直至聽不到,劉老板這才無奈的坐回了原位。
“白丫頭,你剛才是怎麼了?”
陸皎白垂頭不語,豐碩默不作聲地收回了按住她手背的手,清亮的嗓音敲擊在每個渾渾噩噩的人的心頭:“大家都散了吧,明早我們早點出發。”
劉老板瞥了一眼陸皎白,點了點頭:“這才剛來白丫頭就與鎮長杠上了,雖然鎮長沒說什麼,但還是盡早離開為好,更何況我們並非來遊山玩水的,盡早出發可以早些回到帝都。”
眾人默默無言,後麵一個才是根本原因吧,為什麼總覺得自家老板是因為覺得這裏留不得才想到此行目的的吧!
商隊的人散去,二樓隻留陸皎白齊遇四人與劉老板宋融叔侄。
“白丫頭,你太衝動了。”
劉老板輕歎一聲,走到陸皎白的身邊,布滿老繭的大手撫上她低垂的頭:“出門在外,隻有一個字,那就是‘忍’,當你忍無可忍的時候,那你就把先前的都忘了,重頭再忍!”
“劉叔,我不想這樣。”陸皎白悶悶的聲音帶著些鼻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無措:“你說的我懂,可剛才真的很莫名其妙,仿佛腦中被蒙了一層紗,那些話就不由自主的出來了。”
“好了好了,反正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大不了下次不來了。”
陸皎白點了點頭,她剛一直在回想一直沒想通,自己一向都很理智,這次卻…
好吧,人總有犯渾的時候,自己這也算是經曆一次了。
搖頭將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這才發現自己已不知不覺跟著豐碩到了他與齊遇的房間門口。
“小白,你的房間在旁邊。”
豐碩雙手扶住陸皎白的雙肩,將她調轉了個方向,胸貼在陸皎白的背上,湊在她的耳旁低語:“別想了,現在還早,先去歇一會,過會晚飯的時候我來叫你。”
陸皎白點了點頭,剛往前踏了一小步,便輕喚一聲,緊蹙眉頭,一個偏頭,唇瓣輕輕擦過豐碩的臉頰。
仿佛有電流從臉頰上滲透到體內,豐碩心頭一陣酥麻,陸皎白也紅了紅臉,假裝鎮定的輕咳一聲:“還是算了吧,不用管我了,腿疼,不想走路。”
“那我給你送上來。”豐碩丟下一句話轉身進了房間,門“嘭”的關上了,隻留陸皎白與齊遇兩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