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豐碩與陸子魚都在第三天才將騎射與立射考完。
豐碩依然是豔驚全場,而陸子魚雖說射箭的命中率依舊不是很高,但卻也憑著精湛的馬術脫穎而出,讓那些第一天就與他杠上,等著看他笑話考生們大吃一驚,下巴都掉了一地。
望著在跑道上縱馬馳騁的陸子魚,豐碩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哪怕這僅僅是一場考試,陸子魚看上去依然還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那無邪的笑容真不舍得讓人破壞。
一想到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陸子魚身上,一想到他脫穎而出後很可能會因為自己的緣故一同被安排到軍營,一想到前天陸皎白說的那句話,豐碩的眸子就暗了下來。
不是沒有辦法讓他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可若是做侍衛,除非是立下大功,否則這一輩子都晉不了幾級。
況且,他這個性子,內城的人非富即貴,脾氣暴躁的也是隨隨便便就能遇上的,無論當守城的侍衛還是宮裏的護衛,他都很容易與其他人發生衝突,稍有不慎,性命堪憂。
如果與他一同參軍,即便與人發生衝突也是兩拳頭的事情,而且有他看著護著,想要發生點事情也不那麼容易,可是,離那件事過去已經十五年了,邊外的兩夥人也都蠢蠢欲動,能安穩的,也就這一兩年了吧。
左也是不行,右也不可以,豐碩煩躁的抓了抓頭,早知如此難以抉擇,當初就不應該拉著陸子魚一同參加武舉,他不過是想讓陸家人一同遷來帝都,好與陸皎白近水樓台,怎麼就那麼難呢。
現在鄉試還未結束,陸皎白與他卻是已經定下,若當時知道是這個結果,那他還要考慮借著陸子魚的名頭幹嘛!
“哎,阿碩你怎麼了?”
一股熱氣撲麵而來,豐碩聞言抬頭,即便現在不是炎夏,但這太陽也不算小,騎馬跑了幾圈後陸子魚汗流浹背,整個人就如同剛從籠屜裏拿出來的包子,熱氣騰騰。
“我沒事,擦擦吧。”
豐碩從袖中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遞給陸子魚,陸子魚接過就往臉上抹。
不出一會兒,原本潔白如雪的方帕瞬間就變成了一塊灰突突的抹布,汗液,灰塵,全部混合在一起。
陸子魚將頭,頸,手全部擦了一遍,直到露在外麵的部分十分幹爽後才將方帕還給了豐碩。
豐碩自然是不接的,俊秀的麵容一擰,眉頭一皺,極為嫌棄的瞪著陸子魚。
“你還還給我幹什麼,都成這樣了,就算知道物歸原主,也應該等洗過後再還吧。”
陸子魚手一僵,抖了抖手中的方帕,挑眉問道:“隨著帶著,難道這帕子不是我妹送給你的,你極為珍惜的物件?”
豐碩俊臉一黑,瞪向陸子魚的視線更加滲人。
“以後少跟齊遇那不正經的瞎混,他的那些話本子什麼的你也少在那跟他一起看,腦子裏裝的這些都是什麼啊。”
陸子魚沒想到豐碩的反應會這麼大,唯唯諾諾的“哦”了一聲,但有沒有聽進去,這豐碩也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