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氏不提起這回事，可能陸老太也不會與她多說什麼，可她現在卻在陸老太極力反對的情況下，依舊將這件事掛在心頭，那陸老太還怎麼能忍。
“小西，我早就說了，茭白沒有什麼地方是需要改變的，你不是她，你也從未到過帝都，你又怎麼知道以她現在的方式，會適應不了那兒的生活？”
“娘，我是為了她好。”
秦氏還是不明白自己有哪裏做錯了，女兒不親近她也就罷了，為什麼連她的一番苦心都被這樣曲解。
“我也是為了你好！”
陸老太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個她舍不得打罵的兒媳婦，憤憤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不想讓你跟茭白之間起齷齪，你以為我就想把這些大道理跟你一遍又一遍的提起麼！”
秦氏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展顏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容。
“娘，我曉得了，你先消消氣，你看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就在一旁提點兩句，多的話我也不說行不？”
“行，怎麼不行！到時候就怕你的那兩句都是多餘的。”
陸老太沒好氣的哼哼道，對她而言，秦氏就是一塊不開竅的木頭，雖然看著是很明白事理，但隻要有認準的，她就很容易鑽牛角尖。
“怎麼會呢。”
秦氏幹笑了兩聲，裝作忽然發覺的模樣，一拍手，大叫:“哎呀，我們剛才不是再說茭白跟陸水木的事情麼，後來怎麼樣了？”
裝得真假…
陸老太已經不忍心去打擊她的兒媳婦了，原本就不是很聰明，這一年一年的，怎麼變得更蠢了。
不過陸老太也沒有再跟她做過多的糾纏，言盡於此，不過也就這個道理。
“那時候茭白才隻有三歲，連話都剛說連貫，可就是那樣的她，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水木。”
“我猶記得當時她說，她說，不管水木說的是真是假，她隻知道她有爹有娘有哥哥還有阿嬤跟姑姑，她爹不是水木的爹，她娘不是水木的娘，她的哥哥隻有魚兒一個，再沒有第二個。”
“你覺得，如果當時遇到這件事的是魚兒，他會怎麼說？”
說到這裏，陸老太反問起秦氏來，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就把秦氏給噎住了。
陸子魚會怎麼回答？這個秦氏還真說不準，不過依秦氏這麼多年對陸子魚的了解，如果陸子魚遇上了這事，絕對不會像陸皎白一樣條理清晰，說不定還會到他們的麵前哭鬧，問他們是不是不要他了。
其實不止陸子魚，這件事換在任何一個三歲小孩的身上，也都比這個反應好不到哪去吧。
“後來呢？”
秦氏除了問後麵的事情，其他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後來，後來水木就離開了，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注意那個被我當成拖油瓶的孩子，我才開始慢慢知道為什麼果兒那麼喜歡她，她真的很值得別人對她好。”
陸老太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和藹，緩慢而又悠長的敘述著她對陸皎白態度的轉變，讓秦氏無言以對。
“小西，你的性子我了解，既然你已經認準了茭白的脾性在帝都會被人恥笑，那我們就看看吧。”
陸老太的語氣裏滿是對陸皎白的信任，而秦氏卻隻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