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或許二蛋說的是假話,可有的時候假話要比真話來得實在。”
陸果兒剛閉嘴,二蛋也忍不住接了下去,他是整件事情的目睹著,他並沒有覺得陸皎白又做錯的地方,如果有,那也是她將整件事攬在自己身上是錯的。
“白姐,你說我說謊,我不過是少說了其中的一部分,那你又何嚐不是?你將麥姨說的那些話都省去了,不就是不想她被阿婆責怪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二蛋是旁觀者,同樣也是心如明鏡,他看得出來陸皎白當時的掙紮和猶豫,哪怕是一開始做出了決定,與陸麥兒提起那件事的時候心中還在不斷的糾結,根本就不像她說的那樣,早就已經決定好了。
她,一直都在哄騙她自己,同時也在哄騙其他不知情的人。
“我…”
“別我了!”
陸皎白還沒來得及反駁,秦氏便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茭白,你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雖然我也有很多地方都一直忽略掉你,可我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雖然我對你要求高了一些,可我隻是希望我們家能夠過得更好,家人不會有什麼危險。”
“你說如果我那麼虛榮,倒不如一家人別去帝都了,那現在我何嚐不是這麼想的。”
“此次前去,你大姑跟阿嬤要母女分離,你跟你阿嬤之間又鬧得不痛快了,我看這還真沒有去的必要了。”
秦氏不再是前幾天的樣子,仿佛是回到了從前,變回了他們從未去過帝都之前的模樣。
“娘。”
陸皎白低地的喚了一聲,繼而隻是搖頭。
“魚兒還在帝都,難道你放心他一個人在那?”
秦氏這次並沒有因為聽到陸子魚而失去理智,而是笑著撫了撫陸皎白柔順的長發。
“不放心,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我一點都不放心。”
“那…”
陸皎白神色一暗,她就知道,她的娘親是不可能放心陸子魚一個人在帝都的,那還說那些話,又有什麼用?
就在陸皎白胡思亂想的時候,秦氏伸手抱住了她,溫暖的氣息從陸皎白的鼻尖鑽入,最後到達了她的心裏。
“我不放心他,可是我放心你啊,你是我最出色的女兒,相信你一定能夠將魚兒照顧好的,有你在,我一點都不擔心。”
在陸皎白的記憶中,秦氏抱她的次數寥寥無幾,用一隻手都數的清,而陸子魚的童年,除了在外麵瘋跑,在學堂裏念書,其他的時間仿佛都是在秦氏的懷中度過的,就連吃飯,好像都是不下地的。
那個時候陸子魚有秦氏寵著,護妻如命的陸穀自然也不會去說他什麼,那個時候陸老太雖然疼愛陸皎白,可對於唯一的孫子,也是很放縱的。
回過頭來想想,陸皎白覺得陸子魚這麼纏著自己真的很奇怪呐。
自己對他總是凶巴巴的,甚至比陸穀這個嚴父還要嚴上幾分,他究竟是為了什麼還總跟個小強一樣鍥而不舍的往自己身上貼,難道是因為那份虛無縹緲的血緣?
嗬,想想都覺得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