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魚不過是一個僅通過鄉試的武舉人,若不是約定俗成的規矩,莫說進入齊家軍了,怕是他隻能跟著另外兩支在前線的隊伍充當炮灰,他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呢。
如果不是今兒被陸皎白提出來,可能等他上了戰場還以為所謂的齊家軍裏都是自己人吧。
平日裏不知道沒有什麼關係,陸子魚可以繼續當一個天真的十九歲少年,成天吃吃喝喝跟著軍隊一起訓練,其他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去管。
可現在呢,盛旻帝指派齊家軍前去西邊疆土支援鎮西軍,普通士兵不分你我,誰都有可能被派出去偷襲,派出去應戰,而陸子魚過於單純,竟然還相信齊家軍都是自己人,會照顧他們。
也隻能說平日裏陸皎白與豐碩將陸子魚保護得太好了,並沒有讓他接觸那些陰私之事,所以他現在才將事情想得這麼簡單。
很顯然,他此刻懵逼的表情完完全全顯露將他的內心,或許無關性命陸皎白還會覺得好笑,現在也隻能感到頭疼。
這件事她誰都不能責怪,陸子魚從小最親近的就是她了,也隻能怪她沒有教好。
“魚兒,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可能自己來不及了,你記住,到了前線千萬別逞強衝在最前麵,遇到問題千萬不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在那上萬人中,你隻能相信一個人,那就是阿碩,其他人你一個都不能輕信。”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陸皎白隻能避輕就重的跟陸子魚提點一下。
事實上,能夠信任的人不少,齊渺齊遇父子,齊強齊鄔二蛋三兄弟,甚至是豐碩手下的另外十一個人,通通可以信任,可陸皎白卻沒有提他們。
陸皎白此時要給陸子魚灌輸一個信念,那就是他隻能夠相信豐碩一個人,說的人多了對於陸子魚而言這就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而隻提豐碩的話,那就會讓他覺得這是嚴肅無比的事情。
然而不隻是陸子魚,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這樣,隻是對陸子魚這些單蠢的人來說更加明顯罷了。
很顯然,陸皎白這招奏效了。
陸子魚一臉正色的看著陸皎白,凝重的點了點頭,緊抿的唇拉成一條線,聲音幹燥而又沙啞。
“我知道了,除了阿碩的話,我誰的都不會相信。”
陸皎白與豐碩對換了個眼神,豐碩心裏如明鏡一般。
不需要表達,他懂陸皎白的護兄之心,他會讓能夠信任的人去照顧陸子魚,將一些牆頭草與陸子魚隔絕。
唇舌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武器,有些人手無寸鐵的時候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就能殺人於無形之中。
雖然陸子魚惜命,同屬於一個國家的人也不會殺他,可是若是從陸子魚嘴裏套出些什麼隱私,那可就危險了。
陸子魚是陸皎白最親近的人,豐碩的事情也沒有人會瞞著她,更何況三年前劉璃就將這件事當著陸子魚的麵說了出來,那個時候陸皎白與豐碩可是還沒成親呢,陸子魚的分量自然是比豐碩還重。
而陸子魚所知道的消息,自然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