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撫著依舊黝黑柔順的胡子,笑眯眯的看著陸皎白,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道道異樣的精光,仿佛陸皎白是一隻嗷嗷待宰的肥羊一般。
“白姑娘,齊二爺說你身子有些不妥當,想讓老夫來診治,老夫想著跟你也是有緣,就來探查一下。”
文縐縐的話聽得陸皎白頭大,或許是小時候交際時說的多了,所以現在一聽到有人這樣說話她就躁得慌。
“徐老,我想你也不是迂腐的人,所以跟我你也不需要如此客套。”
聽到陸皎白這樣說,徐大夫先是眯了眯眼睛,在毫無痕跡的瞥了豐琴一眼後,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什麼時候客氣過…
這是除了豐琴和徐大夫以外所有人的心聲,然而徐大夫在別人的眼中也就是這麼個模樣了。
不多時,徐大夫就給陸皎白把完了脈,隻是神色有些不好看。
“老先生,請問我弟妹是怎麼了?”
對於陸皎白的身體,豐琴與齊遇是同樣的著急,後者是因為陸皎白是豐碩的妻,如此一來便同樣是他的主子,再加上他也曾對陸皎白有著一些心思,自然是對她上心的。
而豐琴完完全全是因為陸皎白是她至交,無關風月,無關親人。
總之兩個腦電波不在同一頻率上的少男少女,終於有一次想到一起去了。
“弦脈,陰陽不和,肝氣上逆,白姑娘是心病,必須找出根源才行。”
徐老搖了搖頭,脈象對他來說很容易辨別,可是要治好就有些難了,畢竟心病是所有病裏最難治的,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心病?”
齊遇和豐琴皆目瞪口呆,而此時站在最後麵的劉璃也忍不住上前了幾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兩隻手就如同她此時得心情一樣糾結著。
“徐爺爺,那白姐姐的心病很嚴重嗎?”
徐大夫搖了搖頭,在眾人欣喜的目光下又給了他們重重的一擊。
“肝鬱日久,化熱化火,肝火上炎;火熱內盛,易傷陰灼血;陰血不足,火熱愈熾,肝失柔潤,其氣更易鬱逆,為陰虛肝鬱;陰血虧於下,則肝火無製,陽亢上僭。”
豐琴沒什麼文化,自然是聽不懂的,而齊遇與劉璃雖然每一個字都能夠理解它的意思,可待他們將所有字結合起來,卻是一頭霧水。
“徐爺爺,你的意思是?”
劉璃有些煩躁,她感覺到徐大夫心裏的情緒,同時也被他的情緒所影響,所以在所有人裏,說她是最急切的也未嚐不可。
“肝火過旺,心病難醫,我先開幾幅寧心靜氣的涼藥,其他的隻能讓她自己想通了。”
徐老打開藥箱,拿出紙筆,立刻下筆開方子。
“那就有勞徐老了。”
陸皎白也沒有覺得徐大夫在推脫,本來她的身體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本來沒什麼大礙,又何必要吃藥呢。
隻是徐大夫是前太醫院院使,他能夠出手自然是好的,所以陸皎白也沒有拒絕他的示好,即便是讓她吃藥。
而齊遇卻一直看著陸皎白,眸中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