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十分鍾之前。他罵我,我揍了他。”張浪解釋道。
張浪說的輕描淡寫,童茴音卻越聽越愧疚:“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你錯了。”張浪搖了搖頭,“像他那樣的人,就算是沒有你那件事,我看他不爽依然會揍他的,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童茴音:“……”
“他沒再騷擾你吧?”張浪隨口問道。
童茴音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他又去騷擾你了?”張浪皺起了眉頭,看童茴音的表情他就知道答案了。
童茴音輕咬著嘴唇,良久才說道:“張老師,對不起,我……”
見瞞不住,又因為心虛愧疚,童茴音把韓敏找上她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最後苦笑道:“看來就算我不替他作證,他現在也有開除你的理由了。”
“還有這種事?”張浪看到童茴音愧疚的樣子,笑道:“你放心,他開除不了我的。”
“為什麼?”童茴音詫異道。
“還能為什麼,因為他的後台沒我硬。”張浪笑了笑,“你安心在這呆著就是,如果還有這樣的人騷擾你,你沒辦法搞定就找我,我都能替你擺平。”
不得不說,美女總是占優勢的,如果是個不漂亮的老師,張浪依然會出手相助,但很有可能做不到現在這麼熱心。
“對了,你也是老師吧?教什麼的?”張浪主動問道。
“音樂。”
“音樂好啊,我小時候就喜歡唱歌,很喜歡那些嘹亮的軍歌,可惜自己沒有一副好嗓子。”
童茴音輕輕一笑,她不善言談,所以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你總是這麼熱心幫助人嗎?”
“當然,從小我爸就教育我做一個正義的人,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張浪很欣賞童茴音這種安靜如水的氣質,話匣子也打開了:“我記得當時上中學的時候,班裏有個女生就不怎麼愛說話,還老是被男生欺負,被欺負了就哭鼻子,那個女生是我的鄰居。我看不過去就替她出頭,那時候沒少跟人打架。打完架老師就讓叫家長,可我父母都不在身邊,家長叫不到,就會被學校批評處分。”
“你父母都不在身邊嗎?他們是做什麼的?”
“他們……”張浪猶豫了一下,陷入了回憶,“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在外麵工作,大約一年才回來一次。我媽在我十歲的時候,突然有一天消失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那你一個人怎麼生活?”女人天生就有一種母性,聽了張浪的話,童茴音未必就母愛泛濫,卻也感受到一種心酸。
“我記得那時候我爸托鄰居照顧我,就是那個女生的父母,我在他們家吃飯,住在自己家。”張浪倒沒覺得有什麼心酸,隻是提起這段往事,他很懷疑。
那個愛哭鼻子的眼鏡妹現在還喜歡哭嗎?那一對善良的父母現在過得還好嗎?
“後來呢?”
“後來,在我十四歲那年,被人帶到了別的城市,一晃就是十年,現在終於回來了。”
“你,你家是海都的?”
張浪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回到原來住的地方去看看?”女人和男人的思維角度就是不同,張浪確實沒有想到回去看看這一點。
聽到童茴音的提醒,張浪愣了愣,心裏卻在糾結。
他該回去嗎?他當了八年的暗特,早就沒了社會上的明麵身份,現在雖然有了身份,但卻是在執行任務,該不該回去?
他依然不能回去。
張浪搖了搖頭。
沒了後續故事,童茴音有點失望,不過還是說道:“有空的話你可以回去看看啊,聽你的語氣,很懷念那時候的生活。”
“再說吧。”張浪一笑而過,他要是真回去見到了那對許氏父母,身份豈不是有暴露的威脅?
本來是想過來散散心的,沒想到在這裏遇到童茴音,和她聊了一會兒之後,張浪感覺好多了,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美女果然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
許佳芝也是難得一見的漂亮美女,不過童茴音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風格。她長發飄飄,恬靜如水,整個人由裏到外散發著一種藝術的氣質魅力。
張浪向童茴音看去,發現對方也在注視著他,兩個人對視著,卻完全沒有摻雜另外一種情感雜質,她的目光幹淨如一張白紙,仿佛能夠洗滌一個人的內心。
她完全沒有躲閃張浪目光的意思,直到很久以後,她才說道:“我要回去了,張浪。對了,我有一個學生說要見見你。”
他們像是相敬如賓的朋友一樣互相告別,也並沒有互相留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