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句話。蕭媄瑰壓根就不認識張浪,無從介紹;歐陽問天則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忽然問起一個邊緣人物的身份;至於唐亦落,她倒是認識張浪,可剛剛的問題顯然不是讓他回答的。
“老爺子,這是我的朋友,是來找唐醫生治傷的,我就順便把他帶過來了。”最終還是歐陽青鸞解了圍,她就這點好,在哪兒都能說的上話。
隻是,蕭家老人蕭在野根本就沒在乎歐陽青鸞的解釋,他抬起右手,虛弱的搖了搖,指著張浪:“你,你叫什麼?”
“張浪。”
一屋子人,全都眼神詭異的看向了張浪,難不成老爺子認識這個家夥?聯想到老爺子剛剛中毒的事情,蕭媄瑰再看張浪的目光就淩厲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老爺子突然裂開嘴笑了。
蕭媄瑰滿臉的詭異和詫異。
熟悉老爺子的她知道,老爺子以前是很愛玩愛笑的,即便是年老多病,在這個小型療養院裏也是笑容居多,他是從前段時間自己訂婚之後才開始憂心忡忡,整日唉聲歎氣,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老爺子居然又笑了。
“玫瑰。”蕭在野朝蕭媄瑰招了招手。
“爺爺。”蕭媄瑰趕緊坐過去握住蕭在野的手,她對這個老人,除了血濃於水的親情外,還有由衷的尊敬,整個蕭家人都嚷著讓他嫁給他不喜歡的歐陽問天,唯獨老爺子為了她的幸福力排眾議,堅持讓她自己選擇,隻是,為了不得已的苦衷,蕭媄瑰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蕭在野一死,蕭家人就逼宮,大樹一倒,整個蕭家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為了整個家族,她不得不答應這次聯姻。
“還記得我書房裏,你小時候最愛玩的玩具嗎?你去把它帶過來。”蕭在野難得說了句囫圇話。
“爺爺,我馬上派人去取。”
“不,這東西你親自去拿。”老人拒絕道。
“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蕭媄瑰知道,老爺子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歐陽問天上前一步,輕聲道:“我陪你去吧。”
“讓他去。”老爺子手抬起來又是一指,穿過眾人縫隙,直指張浪。
“我?”張浪瞪大眼睛指著自己鼻子,別說是別人了,他自己就不敢相信。
“就是你!”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張浪,就連蕭媄瑰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時間不多了,還不快去!”
“馬上去,爺爺。”張浪還在發愣,被蕭媄瑰碰了一下,他看過去時,蕭媄瑰美目正瞪著他,於是,莫名其妙的張浪隻能跟著出了門。
蕭媄瑰走路確實是快,到達大門的時候張浪已經落後她好幾米,蕭媄瑰不耐煩的轉回頭來,怒視著張浪:“你快點行不行?”
“你爺爺是不是老糊塗了,我又不認識他,為什麼讓我陪你去拿?”張浪也無語道,今天遇到的事情見了鬼。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不去自己問他?”
“他那個樣子,說話都沒什麼力氣,還是讓他少說幾句話省點力氣吧。”
張浪剛想要打開副駕駛座的門,蕭媄瑰美目又是一瞪:“坐後麵去!”
這女人脾氣就是差,態度又惡劣,張浪就是個針鋒相對的性子,別人越是對他不客氣,他就越對別人不客氣。
張浪把車門隨手一關:“你自己去吧,我還懶得去呢。”
“隨便你!”蕭媄瑰自己上了車,一個華麗麗的倒車甩尾,差點就蹭到了張浪,隨著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火紅色法拉利絕塵而去。
“更年期!”張浪對著車屁股說。
其實他也不清楚更年期到底是什麼樣子,他覺得楊定波整天就跟更年期一樣。
沒上得了車,張浪就蹲在了大門上,他不忍心讓一個老人失望,不過他隱約覺得,那個老人好像認識他。
不到三分鍾的時間,法拉利又開了回來,車窗打開,露出蕭媄瑰那張妖精似的臉龐,她語氣依然是盛氣淩人:“上車!”
張浪沒理她。
蕭媄瑰不耐煩了:“你到底上不上車?”
“你就不會說一個請字嗎?”張浪看著她道。
“你不要得寸進尺!”
“那你自己去就是了,反正我無所謂。你爺爺的時間好像不多咯。”
蕭媄瑰牙關一咬,語氣很不自然:“請,上車!”
“我不習慣做後排。”張浪說。
“副駕駛席!”蕭媄瑰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
張浪這才拍拍屁股,慢條斯理的上車了。
上車之後,他深切體會到了女人的報複心是多麼的濃烈,而且馬上就來了,法拉利先是一個極限的倒車,讓張浪差點頭碰到了頭,又一個極限加速度,沒係安全帶的張浪又栽回到了座位上。
“你脾氣這麼不好,你爺爺知道嗎?”張浪轉頭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