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正在跳動,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酒吧裏太吵,然而等他出門的時候,電話鈴聲已經停止了,他這才發現,手機上已經有了兩個未接來電。
他正要撥回去,手機再次想了一下,這次他馬上接聽,電話裏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是張浪嗎?”
“我是張浪,你是誰?”
“張,張哥,我是蕭小姐的保鏢宋剛,峰哥他進了醫院,他讓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一直沒接呢!”
峰哥?魏峰!
張浪的鬆散的心情一下子就嚴肅了不少,沒有追求宋剛語氣裏的不快,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魏峰是蕭媄瑰的私人保鏢隊長,他的身手張浪雖然並不能清楚地知道,但既然能當上蕭家保鏢隊長,自然是不會差的,現在竟然進了醫院,他第一反應就是認為蕭媄瑰又出了什麼事。
“峰哥是被人打斷了一條腿!”宋剛語氣裏難掩憤恨。
“什麼!”張浪幾乎不敢相信,他還以為是車禍或者中槍之類的,然而魏峰竟然被人打斷一條腿。這說明什麼?一個人如果廢另一個人一條腿,那身手至少要比另一個人強上一個檔次才能辦到!海都市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高手?
問清楚地點之後,張浪甚至沒來得及通知酒吧裏的小梅和耗子,就自己打了一輛車趕往醫院,一路的心神不寧。因為他有種預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海都市恐怕又要不太平了!
當張浪來到醫院的時候,看到走廊上已經站了不少人,除去一個坐在長椅上的蕭媄瑰,其他人清一色黑色西裝保鏢打扮,顯得原本就有些狹窄的走廊擁擠了起來。
“什麼情況?”雖然是和宋剛通的電話,但張浪最擔心的還是蕭媄瑰,所以第一時間把目光看向她。
魏峰雖然是蕭家的保鏢頭子,但就算是做到保鏢裏的皇帝,充其量也還是保鏢,能得到蕭媄瑰在手術室外守候,已經是他的大榮幸了。換一個雇主的話,絕對不會做到蕭媄瑰這樣的境地。
蕭媄瑰不愧是一個大家族的掌門人,臨危不亂,張浪沒有從她臉上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慌張,她後背安穩的倚著長椅,一條腿很有範兒的搭在另一條腿上,黑色的絲襪和紅如血的高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到張浪的到來,她也僅僅是挪動了一下屁股,也許她本意是讓張浪坐下來,但表情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示,更沒有回答張浪問題的打算。
於是張浪就很想把她拽起來打她一頓屁股。這女人,她根本就不知道魏峰受傷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張浪不得不把目光轉向另外一個保鏢,對方看起來有些眼熟,應該就是剛剛和他通電話的宋剛。
“是誰把魏峰打傷的?”
“是歐陽家的人!”宋剛臉上的表情陰沉,一隻拳頭緊緊的握起,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句話。他一直把魏峰當做一個大哥的角色,現在魏峰斷了一條腿,那比他自己斷了一條腿都難受。
“歐陽問天?”張浪的語氣帶著懷疑,初次見到歐陽問天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對方身邊有什麼保鏢,也沒從他身上看出有什麼練家子的潛質。
他對歐陽問天的了解簡直太少了!
“不是!是新回來的歐陽開天!他身邊有個帶茶色眼鏡的年輕人,叫賣考。峰哥就是被他打傷的!”
“歐陽開天是誰?”剛剛和洛曉洛旅行結束,張浪壓根不知道歐陽家族又多了這麼一號人物。
這一問也把宋剛問住了,他就是個普通的保鏢,能知道麥考這個名字已經不錯了,哪還知道歐陽家族一直住在國外的長子?
於是,張浪再次把目光轉向蕭媄瑰。
哪知道後者正在閉目養神,完美重複了張浪在夜色黎明酒吧裏的狀態,對外界的對話完全不聞不問,連嘴唇上血紅的口紅都透露著一股子冷意。
張浪就鬱悶了,他感覺自己此刻像一個小醜。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卻發現是皇後不急太監急。
既然蕭媄瑰都不急,張浪就靜下了心。反正魏峰跟他的關係還不如跟蕭媄瑰近,人家正主在那裏淡定的很,他著急個什麼勁。幹脆一屁股在蕭媄瑰旁邊坐了下來,因為不爽,他還故意靠的蕭媄瑰很近,異性相吸,謝婷芳對張浪來說猶如洪水猛獸,蕭媄瑰對他來說,卻猶如芬芳的鮮花,兩者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