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來的人居然是蕭媄瑰。張浪實在想不通這個時候她怎麼還沒睡,接起電話,結果那邊是一片安靜。
“喂?”張浪忍不住又喂了一聲。
他確定電話那邊有人,因為他隱約聽到了輕微的呼氣聲。
依然還是沒有聲音。
就在張浪忍不住又要喂的時候,那邊的人終於開口了:“你……今晚,不回來了嗎?”
張浪聽得出來,蕭媄瑰是很艱難才說完的這句話,都快午夜了還打電話過來,可以想象打這個電話消耗了她多大的勇氣。
此刻的他當然不知道,蕭媄瑰打電話的時候正側躺在被窩裏,露出雪嫩光滑的肩頭和睡衣的吊帶,假如他能看到這幅畫麵,那就真的睡不著了。
張浪有些慚愧,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導致他差點把蕭媄瑰忘了。
想了一下,他還是說道:“已經很晚了,我明早再過去吧。”
他沒有解釋今晚發生的事情。他本來就是不善言辭的人,而且在他看來,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因為事情的結果就是,他今晚回不去了。再解釋也無用。
他不知道的事,蕭媄瑰早就從彭遠誌那裏把今晚的事情知道了一個大概,滿以為張浪會打回電話裏,結果等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等到電話。
鼓足勇氣撥過去的時候,她是帶著點小情緒的,但在撥通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所有的情緒都變為了小心翼翼的詢問。
“哦……那你明天記得回來。”聽到這個令人失望的答案,蕭媄瑰顯得情緒低落。雖然早就猜到了,但親耳聽到這個答案,她還是高興不起來。
張浪又開始嘴拙了。
每當需要說‘謝謝’或者是‘對不起’的時候,他就開始嘴拙,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這種狀態也直接會影響到聽電話的一方。因為對方總是會以為他可能會再說些什麼,隻是,等待許久卻什麼都等不到。
就在張浪糾結的時候,蕭媄瑰已經掛斷了電話。
懷著對蕭媄瑰的歉意,張浪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
接下來的幾天裏,張浪成了蕭媄瑰的專職保鏢。
學校還沒有開學,洛曉洛一直待在家裏,就沒什麼危險。張浪也沒什麼事,每天除了跟隨蕭媄瑰上班下班之外,就是在保安室裏和那幫同樣閑得無聊的保安聊天打牌。幾天之後,由於他無與倫比的運氣,導致被眾保安兄弟永久開除了牌籍,於是他隻能跟坐在旁邊看其他人打牌。
這樣的日子比在學校裏還要清閑。
在學校當老師還能時不時的上幾節課,當蕭媄瑰的保鏢就連課都沒有了,警戒自有保鏢A隊的人去做,張浪作為保鏢隊長,隻需要處理突然事件就行。這都是以前何森的工作。
不過不同的是,何森從來不往保安室跑。
在高傲的何森眼裏,保安部的人,自然沒有資格跟他插科打諢。
“張哥,你最近怎麼這麼有時間,天天來上班?”有個跟張浪混熟了的年輕保安問道。
保安室裏的人對張浪神神秘秘的行蹤和身份都不甚清楚,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這位張哥似乎不缺錢,在公司裏也有大後台,掛著這個保安科副科長的名頭,就算天天不來上班也能拿不被公司開除,照樣拿工資。對他們來說,張浪就是保安科裏的傳說,很多新來的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年輕保安穀明就是其中的一個。
但最近就不一樣了,最近張浪天天往保安室裏跑,這就不免讓人奇怪了。尤其是在剛輟學沒多久的穀明眼裏,不上班都能拿工資那幹嘛不去幹點別的,天天往這裏跑豈不是浪費時間嗎?
他當然不敢這麼明著問,所以就旁敲側擊。
“最近我有特殊任務。”張浪笑著打趣說道。
他這麼說也不能算錯,但聽在那些保安耳朵裏,可就是另外一番意味了。
“小張,是不是最近保安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所以上麵派你來抓一抓這一塊?”一個比較有資曆的保安小心翼翼問,年紀大的人就求穩,這份薪水不錯的工作拿來養家糊口,當然不想丟。再加上張浪遮遮掩掩的回答,不免就讓他想到了那一層。
“你想哪裏去了,當然不是,跟保安科沒關係。”張浪示意讓他放寬心。
“聽說最近保鏢隊的隊長受傷住院了,該不是你看上了咱們董事長,來偷偷保護她的吧?”穀明也笑著打趣張浪,跟張浪廝混了幾天,他自認為大體上摸清了這個副科長的脾性,脾氣好的那是沒話說,什麼事情都不在意,說話也就沒那麼多顧忌。
張浪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
“怎麼了,張哥?我就那麼隨口一說開開玩笑,想也知道不可能啊。”穀明被張浪這個奇怪的眼神給看怕了。
張浪忍不住笑了出來,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你還真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