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掛斷電話的時候,蕭媄瑰正一臉認真的打量著他。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張浪被她這一個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我在努力從你身上找便宜占。”蕭媄瑰語氣不像是看玩笑,但說出的話就讓人雲裏霧裏了。
“什,什麼意思?”張浪說著話把手機放在了桌上。
蕭媄瑰露出個冷笑:“歐陽新吉是出了名的勢力商人,從來不做沒好處的事。他這麼眼巴巴的請你吃飯,當然是想占你便宜。所以我就想看看你身上是有哪些便宜是讓他垂涎的。”
“歐陽新吉,就是歐陽少天的父親?”
“正解。”
“我身上哪有什麼便宜可占,我隻不過是個教體育的老師,他那樣的人說不定還不把我放在眼裏呢。”張浪聳聳肩。
“有。你身上有黃金。”蕭媄瑰麵無表情的說。
兩人說著話的當兒,菜已經上來了,於是邊吃邊交流,這是他們最近一貫的吃飯方式。
“我身上哪來的黃金,我怎麼不知道?”
蕭媄瑰定定的看著他:“你有蕭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張浪愣住了。蕭媄瑰不說起來,他早就忘記了這一茬。
好像是什麼地方被觸動到了,蕭媄瑰歎了口氣:“蕭家的人都知道這一點,卻還是沒人看得起你。還是歐陽家族有眼光啊,難怪爺爺要把蕭家未來這個堵住壓在我身上。如果我是蕭家那些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和你打好關係,發展成盟友來對付掌管蕭氏集團的人。”
張浪不以為意的笑了:“不管有眼光還是沒眼光,結果還不都是一樣?”
女人總喜歡聽甜言蜜語,身居高位如蕭媄瑰也不例外,張浪的這句話不是刻意討好,但卻起到了非常明顯的作用,這不,聽到這句話,蕭媄瑰的眼神就開始嫵媚起來了。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小女人嫵媚的蕭媄瑰開始裝作不知,那收不住的嘴角卻出賣了她。
張浪這個傻乎乎的家夥不懂女人心思,不知道這是蕭媄瑰在‘套’他,被蕭媄瑰如此拙劣的演技騙到,還以為後者是真的聽不懂。
於是他又更清楚的解釋了:“不管是聰明人還是笨人,討好我是沒有用的,我還不是一樣站在你這邊?”
“誰要跟你站在一邊。”蕭媄瑰的臉紅了,輕啐了一口:“不要臉。”
可憐張浪這根木頭,好不容易水到渠成說了句類似‘表忠心’意思的甜話,居然被罵不要臉,典型的冤大頭啊。
蕭媄瑰正甜蜜的慌張著,抬頭看了眼張浪的反應,發現這根木頭壓根就沒什麼反應,筷子走的飛起,那樣子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不由得又羞又氣,這家夥怎麼這麼遲鈍?這種氣氛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蕭媄瑰感覺好像自己一個人唱了段獨角戲,聽戲的人完全沒領略到戲劇中的精髓。
短暫的調整之後,她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看似不經意道:“看起來你很喜歡歐陽少天?”
說實話,蕭媄瑰對歐陽少天沒有半分好感,那個毛還沒長齊的家夥不止一次給小紅豆寫情書了,初中的時候更是經常把小紅豆弄哭,一想到歐陽少天每次看自己時候那雙滴溜溜的色眼睛,她就恨不得給他挖下來。
“還行吧,那現在挺對我胃口。”張浪沒聽出弦外之音。
“物以類聚。”蕭媄瑰恨恨的咬牙道。
“什麼?”張浪一臉茫然。
蕭媄瑰翻了翻白眼:“小心歐陽新吉利用這一點來討好你。”
“你放心,歐陽少天是歐陽少天,他爹是他爹。我欣賞的純粹是那小子本人,跟別人沒有絲毫的關係。就好像我喜歡你,卻不會喜歡蕭家其他人一樣。”
“胡說八道什麼?”蕭媄瑰一張臉又騰一下紅了。張浪那個無意識脫口而出的喜歡,立馬就被她當成重點捕捉到了。
“什麼胡說八道?”
“油嘴滑舌,吃你的東西!”蕭媄瑰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給了他一高跟鞋。
幾乎是潛意識的、習慣性的,她扭了扭屁股,身體僵硬做出了防守姿態。
她實在是被張浪打怕了,生怕這個牲口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過來打她屁股。
好在這次張浪僅僅是瞪了她一眼,沒有付諸於行動。
蕭媄瑰悄悄鬆了口氣:“下午我回公司,你要是有事的話不必待在公司裏。天天跟那些保安混在一起也不嫌無聊。”
“不無聊,可以和他們打牌聊天,有時候聽他們吹吹牛很有意思。”張浪笑著說道。
他在保安室很少主動說話,大部分時候都在聽那些家夥講故事,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越是缺什麼就越喜歡顯擺什麼,那些保安的故事裏大部分都是帶有誇張色彩和個人英雄主義的吹噓賣弄,張浪明知道那些隻能信三分,但當段子聽卻覺得很有新鮮感。